第14章 风雪宴故人弃(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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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诚兄弟,”
想想严怀又改了口,“如诚,三年很快,你还年轻。”
“三年?”
张如诚瞳孔微微下沉,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转瞬而逝。他的猜测里,是另一种可能,没想到还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舞弊?”
张如诚用近乎确定的语气向严怀问,眼眸却是低落地望着地面,目光空洞,心神不知归处。
严怀从未见过张如诚这般,下意识躲开他的脸轻微点头。
张如诚悠悠走向茶桌坐下,面无表情地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缓缓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刚入口,那股苦涩便顺着舌腔入了喉,张如诚继续任由它慢慢地侵入腹中。
他紧紧盯着茶杯,不知从哪里泛起一丝酸意,就要从鼻头涌出,他使劲将其憋了回去。半晌,张如诚嗤笑一声,终于开口“严兄,这家客栈做生意不好,今日的茶比之前还要苦涩些,天气明明已回暖了,这茶却比我们初至城中时寒凉得多。”
严怀一直在静静注视着张如诚,等他说话,如今张如诚开了口,自己倒不知如何安慰他,他忽然觉得做剑客也没什么意思,可以在江湖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今却宽慰不了自己的朋友。
严怀思虑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应了张如诚“好,那咱们换一家客栈。”
听见这话,张如诚抬起头来,目光朝着严怀射过去,于是看见了他那张苦大仇深的脸。
张如诚扑哧一声笑了“严兄快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些,若我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现在早已被你吓跑啦!”
觉得这样调侃还不够,他又支着脑袋,故作思索状,接着道,“没想到严兄如此严肃之人,也会开这等玩笑,再寻个客栈?可是要将在下娇藏三年?严兄莫不是有什么龙阳之好吧!”
说完还不忘摆摆手做出一副夸大嫌弃的姿态。
严怀见他刚才还失落得很,一眨眼又嬉皮笑脸的,很是无奈,暗想都这样了他竟还有心思开玩笑,分明刚才端茶的手还有些抖呢。
“难道你就甘心从此堕落,再也不考了吗?”
严怀重又一脸严肃,直直凝视着他。
“严兄当我是怎样的人?我可是张如诚啊,不做官也自然有我的去处。”
张如诚一副无关紧要的腔调。
“有何去处?”
严怀紧接着张如诚的话,不给他留一丝思考的缝隙。
“好,”
张如诚淡然道,“就算我说想考,就算三年后我再来考试,我又真的能考得上吗?严——兄。”
严怀心下一惊,对上的确是张如诚平静的眼神。
“你知道什么了?”
问出口,严怀有些后悔,他当然不希望听到那个答案。
“严兄不是也猜到了么?所以才在门外迟迟不进来。严兄,如诚虽是个读书人,却还不至于那般迂腐,这些,和官场上的事又有所不同,只因——”
张如诚垂下眼眸,严怀眼见他眸光黯淡了几分,又听他继续说完,“我了解他。”
“你……”
“严兄是想问,我何时知晓的,为何不去找他问个明白?”
张如诚顿了顿,道,“那日你我第一次去方府见他,是严兄你同我说官场里的门道。志逸从小孤苦,小时候为了银钱,被打得浑身是血,他也不曾松开那握着钱的手,小到他做活儿收来的打赏,大到从恶人手中骗来抢来的不义之财,他皆能心安理得地揣于怀中,什么人情世故,他同我一样,都是没有的,也不懂。”
说着张如诚想到些什么,又继续为严怀解惑“所以那日他将送礼的人拒之门外,我便觉得奇怪,要么,是得了什么人的教诲,要么,他是做了什么不能叫旁人知道的事,所以不能如此着急暴露心性。直到我见到他,问他因何成了高官,他却支支吾吾。我一眼便瞧出他有事瞒着我,却也了解他,有些事,若非他自己愿意说,我便不问。”
“他的文章严兄未曾读过,治国之道,刚劲有余,柔策不足。那日从考试院里出来,我亦同你说过,卷子上的文章我曾作过,也和志逸一同讨论过,所以便想也不想将那时的见解写了上去。我今日也去过方府,本想去寻志逸帮忙查问落榜之事,可偏偏就是这么巧,方大人今日被派去不归城巡视了。我问过管事,他是自请的旨。即便如此,我也只是心中怀疑,未敢确信,直至严兄你刚才回来之前,同落榜的举子在门外探讨卷上题目时,提起那日曾有幸听得那位方大人信口胡诌的文章,我才明白,昨日之人已去,今日之人,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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