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谁与从雀楼问(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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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郑朗然要往包厢外走,走了一半,他忽又停下对闫柯道“对了,不知闫相可知城外有座棂山,颇为诡异,据说那山上有鬼,周边村子里的百姓都被吓得搬迁了。”
闫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恨,他怎么会不知道棂山呢,那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也是他花了十几年的工夫倾心打造和经营起来的地方。就在来赴约之前,属下来报,棂洞已经化为一片灰烬了。
一想到这里,闫柯心里就恨,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却听门口的人又道“日前我派属下前去查探,却现了一桩很有意思的事。”
“哼,侯爷什么时候还管这些山野之事?”
“闫相不知么?那些百姓虽居城外,却始终是我浩瀚国之百姓,人家求告无门,无处居所,辗转求到了晋王府,本侯也只好为他们安排住处。不过我后来命人调查却现——”
郑朗然顿了顿,突然放声大笑,“那棂山上哪里来的什么鬼呀!不过都是谣言罢了,哦,对了,那所谓见过鬼的居民,原本家中落魄得很,自从传了谣言之后,日子过得可谓是春风得意呢。闫相您觉得这是为何?”
“老臣又不是办案的钦差,怎会知晓?”
“不知道便罢了,本侯只当这是一桩趣事,说与丞相一笑。那棂山上有一棂洞,想必就是那‘鬼’的老巢,为了让他不再祸害城外的百姓。本侯命人将那棂洞一把火烧了。这样一来,百姓们也就不用怕了,鬼神之说也就不攻自破。不知闫相认为本侯此弄鬼之举如何?”
虽二人此间都是心知肚明,闫柯却只能继续装上一装,他抱拳向门口那人做出恭敬的样子,语气上却并没有什么波动,“侯爷心系百姓,实乃国之大幸!”
郑朗然没有理会他,径自走了出去。
严苛闭上眼,极力抚平了情绪,才又开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也该为老夫做些事了。”
只听屏风后传来一声“是。”
闫柯才又睁开眼,举起了酒杯。
闫柯乃是当朝宰相,先皇还在时,他就一直对晋王虎视眈眈。奈何先皇最擅洞察人心,他没有机会对晋王下手,直到郑白初继位之时,官中事物繁多,举国都沉浸在先皇逝去的悲痛之中,他才终于有了机会。
皇位?严苛可不感兴趣。严苛要的,至始至终不过是晋王府一家性命罢了,而放火,则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严苛有一独子,儿时伴读晋王左右,一日却莫名溺水而死。
说起来,本是孩童之间玩乐时的无心之失,天各有命,闫柯并不是那等不讲理的人。可晋王身边的奴才却说,他儿子是溺毙。这才是让闫柯生恨的契机——他从小便教自己的儿子水性,儿子又岂会溺毙!
既晋王那边撒了谎,目的如何还重要么?重要的是结果,一个异常的结果——儿子溺毙。
所以责任俱在晋王,即便他是皇帝的儿子又如何?害死了他人的儿子,还没有承担责任的勇气,他便该死。这样的人,也指望不了他未来能成为一个好君王。
在晋王儿时,闫柯有好几次见他都忍不住要下手,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若那时动手,难免不令人生疑,况且当时他还有妻子,他自己报仇而死无所谓,却不能连累妻子。于是他想到了一个长远的计划,那便是待晋王长成,娶妻生子,阖家团圆之时,再破坏他幸福的家庭。
显然,闫柯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则是晋王两个儿子的性命。
自从魏连将郑朗然带去瀚城瀚释王府,他便再没了下手的机会。唯一的一次机会,就是三年前那次郑朗然刚到城门口的时候,但那一次,郑朗然被玄风救了。
再后来,于浩城之中,他更没了下手的机会。
就这么一直拖延到今天,就算闫柯还有机会,也已经不能再简简单单杀了郑朗然了事,因为,有人要保他,因为,他身上有秘密,可能危及国政。
闫柯位极人臣,他再怎么想报仇,也会考虑到国家之事,在复仇之路上,他可以牺牲任何人,任何他拥有的一切,甚至是他自身性命。唯有天下大义,凭他是一国宰相,也不得不顾及。毕竟天下风云,变幻莫测,谁知王朝不会一朝倾覆。
闫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不费吹灰之力捏碎了酒杯,便离了新雀楼。
新雀楼主正在楼上望着三人先后离去,自叹道“可怜,还真是可怜,天下之人何其多也,竟就这般巧,可怜之人都撞在了一起。”
说着她转身往里走,唤道“小来,今日心情烦闷,咱们也去喝一杯吧!”
那屋檐上的人飞身下来,跟在她背后走了进去。
楼下的伙计和客人正忙着,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阵惨烈的叫声“啊——这可是楼里唯一一只斗彩三秋杯!从盗墓人手里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臭老头儿,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啊——”
众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心道不知谁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又惹了楼主生气,都各自叹气摇头。
良帝的病近日越严重了些,心心念念的还是郑朗然入宫居住的事,工匠来回话,说是新殿宇还有段时日才能造好,良帝更觉得担忧了。他知自己时日无多,若真一时身死,只怕更保不住兄长嫂嫂遗留下来的唯一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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