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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神訕訕道，「你們自己決定吧。」神不好意思說他對於熾天使以外的天使都不算了解，神是全知全能的，但「全知」是個龐大的信息量，神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去看。

關於副官的人選，路西菲爾先排除了六大熾天使，他們各自分管一個領域，都很忙碌，路西菲爾打算要一個智天使幫他處理文書，一個主天使幫忙管理。

選拔方式先是報名，接著由路西菲爾出題，成績最好的三位智天使和三位主天使進入面試環節，路西菲爾通過面試，選擇最合適的天使。

消息一經發布，在智天使所在的第六重天，和主天使所在的第四重天掀起軒然大波。

天使的等級制度分明，翅膀數量越多，在天堂越尊貴，天使們想要晉升，想要從低重天爬上來，需要加翼，只有立了大功的天使才有機會加翼。

無疑，去給路西菲爾當副官，有更多的機會立功，從而加翼。

無數天使涌到報名點，迫切地想給自己報名。

此刻第八重天，路西菲爾和其他六位熾天使繼續討論著昨天未討論完的問題，那對相戀的天使的案子，要不要延後再判。

眾天使將目光齊齊轉向沙利葉，昨天三比三平票，只剩睡著的沙利葉沒有發表意見。

作為熾天使中的小透明，突然得到如此矚目，沙利葉緊張地手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裡放，他先轉向路西菲爾，路西菲爾含笑對他點頭。

沙利葉差點脫口而出「我支持殿下」。

雷米爾及時咳嗽了一聲，聲音中包含威脅，大有「你敢同意延後再判，我就查你是不是和其他天使有私情」的意思。

沙利葉：「……」

路西菲爾警告地看了眼雷米爾，「不要干擾沙利葉的決定。」

雷米爾說：「我只是合理表達我的懷疑。假如沒有和別的天使有私情，為什麼要共情這兩個在一目了然犯罪的天使。」

這話說得太沖，踩了同樣支持延後再判的米迦勒和加百列的尾巴，米迦勒跳腳：「你才對天使有私情！」

加百列橫眉冷對：「把話說清楚，誰對天使有私情？」

雷米爾懶得搭理米迦勒和加百列。

米迦勒和加百列是掌管軍團的，熾天使不分性別，但其他天使分，米迦勒掌管的軍團是由男天使組成的，加百列掌管的軍團是由女天使組成的。

米迦勒是七大熾天使中男性特徵最明顯的，加百列是女性特徵最明顯的，在他們軍團是找不到合適的伴侶的——雷米爾顯然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同性戀這一群體。

雷米爾真正想查的天使是路西菲爾。

從頭到尾，是路西菲爾竭力要推動婚姻合法化，是他堅持愛情無罪，是他率先共情那對犯罪的天使。

雷米爾很難不懷疑，路西菲爾是不是對某個天使動心了。

雷米爾近乎挑釁地懷疑，路西菲爾權當沒聽到，他只是和藹地問沙利葉，「沙利葉，你做出決定了嗎？」

不小心直視到路西菲爾的眼睛，沙利葉瞬間臉紅，天使們的容貌與能量有關，能量越強越美貌，毫無疑問，擁有神56力量的路西菲爾在容貌上冠絕天堂，沙利葉囁嚅道：「我、我支持殿下！」

雷米爾提高聲音，「沙利葉？！」

沙利葉看著路西菲爾，小聲且堅定地說：「我支持殿下。」

路西菲爾頷，對雷米爾說：「雷米爾，注意你的態度。結果已經出來了，四比三，案件延後。」

雷米爾惱了：「你們這是縱容！包庇！法條法理你們明明都懂。」

路西菲爾淡淡道：「法條並不完善，在不斷地修訂中，用不完善的法律，去審判一件馬上可能不犯罪的事，給予他們趕出天堂的懲罰，未免過了些。雷米爾，法律之外還有民心。」

雷米爾心道：「到底是民心，還是你路西菲爾的私心？」

雷米爾把質疑壓在心裡，等他查到證據，再來找路西菲爾。

「這個案子我無法下決斷，也無顏面對神，要回神的話，你自己去回吧。」雷米爾丟下這句話，六對翅膀展開，瞬間飛走。

路西菲爾送走其他天使，從傳送陣上去找神，打算和他匯報這件事。剛踏出傳送陣，兩座建築物直挺挺地入了路西菲爾的眼。

那座他熟悉無比從小到大生活的宮殿又回來了，旁邊是早就不用的遊樂場。

路西菲爾一怔，鬼使神差地走進了宮殿。

宮殿中的陳設一切如舊，神教他語言時用的書本安安靜靜地擺在書架上，神和他一起吃飯時用的桌子照舊，連他每年量身高劃線的柱子上的刻痕，也未發生改變。

路西菲爾越過遊樂場，去找神。

路西菲爾眼睛亮晶晶的，「神，你把它們恢復了？」

神用鼻腔回了他一個「嗯」。

路西菲爾宣布：「我現在就搬回來。」

神頭皮發麻，瞬間想起路西菲爾跟他告白的場景，這要是搬回來，盯著他日日夜夜，時不時告白一番，日子還得了？

神連聲拒絕：「搬回來做什麼？」

路西菲爾不緊不慢道：「從前搬去八重天，是因為神殿被毀，我無處可住，現在既然修復了，我搬回來也是應該的。」

路西菲爾仰臉問：「神修復神殿，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回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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