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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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情?”
“你莫管。”
他转身出来,向城里走去。
一晚上煎熬让他再也受不得,当时之所以答应那人,实在是没有了生路。但眼下馒头店重又开了起来,昨天看儿女那干活劲头,也总算知道了好歹。当时接那银子时,他曾说罪孽由自己一个人担。但怎么个担法?万一冯赛的妻女有个好歹,自己就算下了地狱、受尽火烧油煎也赎不过这罪。自己也为人夫、为人父,这苦楚又怎么会不知道?
因此,他决意去找见冯赛的妻儿。
只是那天那个人交代完后,再没露面。清明早上,他和儿子、伙计去雇了两顶轿子,照着那人教的,把冯赛妻妾女儿诓了出来。两个婢女也跟着,他原还担心自己五个人对付不过来,出了城,快到杏花冈时,他照那人所言,拐进了路口有棵大榆树的那条田间小路。到转弯处,旁边忽然蹿出两个人,都用布巾蒙着脸,将两个婢女打昏,而后立即钻进树丛跑了。他们当时怕得要死,忙加快脚步,走进前面的杏树林,一座大园子后面的空地上果然停着一辆牛拉的厢车。他们便一起动手,将冯赛妻妾女儿捆绑起来,勒塞住了嘴,押上那辆车,从南边绕路到了汴河,过桥到了东头,将车丢在了那里。
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主使之人究竟是什么人。不过卢馒头回想当时情形,那人乘的那辆厢车应该是雇来的,颜色和式样他还记得。车壁漆成朱红色,车檐一圈挂着月牙纹的绿绸带,后帘是水纹的蓝绸,绣着一轮圆月、一枝桃花。他打算先从那辆车下手去查寻。但是全汴京城恐怕有几百家车马雇赁店,从哪里查起?
他想:既然造了这罪孽,便说不得劳苦了。那就一家一家挨个去查。
冯赛赶到考城县衙,找见了主簿,取出公文。那主簿看后,忙命手下一个文吏去查。那文吏进去半晌,抱着两本簿录出来道:“这一个月县里炭商交易仍照旧,还是炭行惯常那些买卖,炭量并没有加多,也没有叫谭力的炭商领契交税。”
冯赛听了一愣,随即明白:谭力不交税,应该不是逃税,而是不愿留下簿录让人知道。除了税关避不过外,行商交税,主要是为保个安全。过了税的交易契书才是正契,一旦有纷争,官府才会当作凭证。谭力财力雄厚,交易时钱货当面两清,那些炭商只要能拿到现钱,便已安全,反倒乐于逃税。
他忙问道:“县里做炭交易的牙人有几位?”
那个文吏翻出第二本簿录,是牙人登记簿:“炭行只有两个牙人,一个做官府和炭行的大交易,一个做散商交易。”
“那个散商牙人叫什么?”
“龚三。”
冯赛想,谭力要做得隐秘,自然不会找那个官路牙人。散商牙人则好摆布。于是他谢过主簿,离开县衙,来到街上,走了不多远,就见路边有个炭铺,便进去打问牙人龚三,店主说:“他常日在河边茶肆里厮混。”
冯赛驱马来到河边,又打问了几个人,很快找见了龚三,三十来岁,瘦高个子,正在一间茶肆里翕张着大嘴和人说话。
“龚三哥,抱歉打扰,能否跟你说两句话?”
“你是……”
“在下叫冯赛,与龚三哥是同行,在汴京做牙人。”
“您是牙绝?”
“不敢。”
冯赛取出自己的牙牌递了过去。
“天老爷!果真是牙绝!您这大名儿比雷还响亮,今天什么日子?竟然让我见到牙绝本尊了!”
“龚三哥过誉了,惭愧。在下有件事要打问……”
“您说!您说!”
“不知龚三哥有没有见过一个叫谭力的炭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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