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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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之后,春耕开始了,白天活计重,夜里也要休息好了第二天才能使出全部的力气,就歇得更早了。举目望去,笼罩在雨幕下的耕种人家,点灯的没几户。
周劲家西面的横屋里放着一对大红喜烛,新的,没拿出来用过。
如果付东缘有需要,周劲会把它拿出来点上,可付东缘吃完药后迷糊劲就上来了,早早上床躺着,点了也没用处。
于是周劲洗漱一番,也上床躺着。
一个床板两床被子,付东缘裹新的,周劲裹旧的。
一个睡里边,一个躺外面。
两人为什么不挨着?
周劲答应过岳父,在哥儿病好之前,绝不动手动脚,所以从昨夜起两人就不在一个被窝。
雨声是付东缘的助眠剂,他听着一墙之隔的屋檐有节奏的落雨声,很快就睡着了。
“滴——滴——督——”
“滴——滴——督——”
周劲也听到了寂静黑夜里,屋檐聚水后落在地面坑槽里的声音。富有节奏,轻重不一。
他睁着眼睛,看着房顶,脑袋又开始想着哥儿吃饭时说的那些话。
他这样的不能做阿缘的夫君吗?
阿缘喜欢个子高的?
周劲想着就侧转过身子,看着哥儿睡着之后影影绰绰的轮廓。他悄悄伸出手,把自己躺的稻草枕往上推了一推,再移过自己的身子,枕了上去。
这样他就比缘哥儿高上一些。
黑暗中,周劲将自己的视线转回屋顶,心里想的是,明天中午他不能饿着了,他得多吃些。
他要长高。
第4章惧内
天蒙蒙亮时,付东缘醒了。
他不仅睡了一个长觉,还睡了一个整觉,醒来之后连哈欠都不打,舒爽极了。
外头听不到雨声了,也听不到茅草与杉树皮做的屋面聚水之后,往地上滴水的声音。想是一个好天气。
付东缘穿来这几天几乎都在下雨,有时大有时小,出门靠伞遮,去不了太远的地方。
他想在天晴的时候去村子里转转,去地里转转。他想看看这个朝代的人是怎么耕种,怎么对待地里的植物的。
穿好衣衫与鞋袜,依旧是摸黑走到门边,找到门栓,抬起,拉门一看,果然,密布的阴云已经消失了,露出青色的天空。
等太阳出来,这片青色的天空就会转为干净的蓝色,像被水淘洗过的蓝。昨夜下了好久的雨嘛。
空气清新得让人觉得呼吸是有实感的。每一次呼吸,吸进去的都是淘洗身心的好东西。
付东缘扶住腰,脑袋与肩颈微微向后仰,朝着天空,动用全身的力量深吸了一口气。
清新的空气像水一样在它经过的地方留下爽快熨帖的感觉,还带着一些晨曦未明时的清凉。
再吸一口,灶房飘出烟火的气息与食物的香味随之而来。
恢复端正站姿的付东缘听到了揉面的声音。低沉、有力且快速。是周劲在做吃的。
闻久了听久了,肚子就开始闹了。
付东缘揉了揉这具已经好得八。九不离十的身体,跨过门槛,走向厨房。
水锅里依旧有热水。
揉面的周劲看到付东缘进来,没来得及讶异他怎么醒得这么早,张嘴就问需求:“是不是要喝水?”
付东缘乖巧点头。
杵在灶台边上的人随即摊开两只沾了杂粮粉的手掌,正要去洗手拿碗,却被付东缘拦了下来。
付东缘道:“我自己来。”
在一众适龄男青年中选择周劲,付东缘有自己的考量,不是看中周劲的任劳任怨,也不是让他来给自己当下人的。
他有手有脚,病好之后身体吃得消了,该他做的事也该做起来,更何况,这只是一件拿碗打水这样不费什么体力的小事。
见哥儿坚持,周劲把迈出去的半个身子收了回来,继续揉面,只是目光停驻在取了碗,独自去打水的付东缘身上,不肯移走。
“掀开锅盖时,冒上来的气会很烫,你要小心,别掀得太快,等气散了再去打。”
周劲很仔细地提醒付东缘小心锅里的蒸汽,付东缘十二岁就独居了,独居后顿顿都自己做饭,能不知道吗?
他先将锅盖掀开一个角,等汽散了才全部打开,然后转头对这个操心过头的相公说:“我没那么娇。”
周劲不说话,看着付东缘从锅里打了水,在嘴边吹凉后小口小口地喝了进去。
“周劲,昨天上车时,我爹是不是给我的行李里塞了一罐牙粉?放哪了你还记得吗?”
昨天醒来就是下午了,付东缘吃饭前用水漱了口就坐上了桌,今天起得早,有时间做饭前准备,付东缘就问起牙粉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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