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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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那麽一天,铁男碰上了麻烦,在外面躲了两天才回家。他受了伤,带着血腥气。
他看见两天没东西吃,安静趴在榻榻米上,盯着他看的绿色杏核眼睛,觉得咪酱瘦了。
他弯下腰伸手去揉毛茸茸,见咪酱缩肩膀有要躲开的意思。他猜测是血腥味吓着了小东西,讪讪地收回手。
“饿了吧,等我一下,十来分钟。”
铁男强打精神,从冰箱里取出一块鸡胸肉,丢到锅里添入清水,开火。
他盯着锅里渐渐发白的肉块,水中浮出些血沫。身后一直安安静静,那个栗子色的灵巧身影并没如他期待的那样,跳到他脚边。
一只猫是如何等一个人的?猫咪会知道它等了多久吗?会不会数着白天和晚上,惦念和它一起生活的人类?或者猫咪的心并不会装进哪个特殊的人,相对于饲主来说,食物更值得被在意吧?
当屋子里飘满肉香的时候,咪酱终于跑到他的脚边嗅着,几下跳上他的肩膀,喵呜~喵呜~地叫。
他终究还是听不懂,铁男想。他吹着气把肉撕成小块,放进咪酱的碗里,放下小猫咪,独个去浴室洗澡。
身上有些干涸的血渍他花了些力气才搓掉,沾血的衣服丢到门口,腹部一道横切的口子,幸好只是外伤。
等上好药、缠上绷带,他猛想起什麽,又去翻丢掉的衣服。
衣服口袋里有一枚小小的铭牌,用金刚结红线绳栓住,铭牌上刻着“咪酱”
。
铁男提着红绳晃铭牌给咪酱看,柔声问:“给你戴好不好?”
咪酱坐在榻榻米上,伸着爪子够铭牌,像个游戏。他猜咪酱当这东西是个新玩具,他想给咪酱戴,突然发现铭牌上沾了血。
他把铭牌塞进裤子口袋,摇摇头,有些心灰意冷,“还是算了,钢的,配不上你。”
他抱着咪酱仰倒在榻榻米上,把咪酱放到胸口,伸手指逗着漂亮的栗色毛球——他无意中捡到的名贵猫咪,拥有一双无邪的绿色眸子,绿得像春天萌出的第一片新叶。
“给你找个新主人吧,能按时喂你高级猫粮,给你装一间屋子的猫爬架,帮你找个同样名贵的女朋友。那种主人,好吗?”
咪酱在他胸口上来回舔着他,拿肉垫挠他,拿脸颊蹭他。老半天,铭牌带着红线飞到了血腥味的衣服堆里。
小猫咪跳过去咬住红绳把铭牌拖回来,窝在他的大手里,舔掉铭牌上的血腥味,喵呜~喵呜~低声地叫。
手边的热度,不知能暖他到几时。
白钢铭牌到底没戴在咪酱的脖子上,也没被丢掉,铁男把铭牌挂在了窗子前,一擡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他照顾不好他,还是送他走更好。可他不该忘了他,他的心被他温柔地包裹过,即使猫咪不会知道。
7回家吧。
铁男去联系了那个宠物医生,托他给咪酱找个好主人。医生刚好也想联系他,说有人在找那只漂亮的英式哈瓦那猫,按照寻找者的说法,那只猫咪是不小心走丢的。
铁男带着咪酱去见了寻找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个十来岁的男孩。男人显然很有钱,男孩显然喜欢他的咪酱。
所以他的咪酱果然出身名门。如今他要回到他该在的地方了。
他们会对咪酱好的。铁男谢绝了谢礼,目送着咪酱被男孩抱进昂贵的车里。车开动了,他没舍得走,定在当地。
车走不远又停下,车窗打开,咪酱蹿出来往回跑。一条栗色的影子几下蹿进铁男怀里,使劲往夹克深处钻,藏在衣服里不肯出来。
他眨巴着大眼睛瞪着铁男,委屈到眼泪都掉下来,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那位抱走咪酱的先生从车上下来,有些遗憾地说:“既然它这麽喜欢您,就送给您吧。以后拜托了。”
铁男笑着点头,不知为什麽眼睛发酸。他将夹克扣紧,比他更热的那条毛茸茸安稳待在他怀里,不动了。
“好。你放心。”
他说。
男人不能哭的。
铁男隔着夹克点了点怀里的温度,笑道:“唔,你是男生,不要淌眼泪啊。先说好,跟着我只能吃水煮肉,没有女朋友。”
——完—200713——
【铁三铁bg】尔尔
铁男不知道在哪儿听见了一句话:人在少年时不能遇见太惊豔的人,否则余生不过尔尔。
那一刻他想起了三井寿。
他想对讲这话的人说,不止少年时,太惊豔的人,人生中任何时候都不该遇见。
他想吸支烟,可他忘了,他口袋里不放烟已经好几年。他穿着一身白西装,穿得笔挺但后腰掐线略有些松,不够尽善尽美,倒挺符合他如今的心境。
人生不用那麽紧绷,他已经到了想要天伦之乐的年纪,留好打理的短碎发,穿规矩的衬衫,小心驾驶家用汽车,期待着小朋友来填满他的情感世界。
后天就是婚礼,西装没时间再改。他的小孩睡在惠美的肚子里,4个月了,再等惠美就穿不上婚纱了。他在大块穿衣镜前抻展西装下摆,忽然觉得剪裁上不细看其实不明显的偏差,就像三井下巴上缝了三针的疤。
这样想,不改也不错。他对自己笑笑,随手从婚纱店用来装饰的花丛里,抽出一朵欲绽未绽的香槟玫瑰,小心撕掉刺,留一小段花茎,带一片卵圆的深绿叶子做点缀。
欲绽未绽,是不是比盛开更美更令人期待?无法亲眼所见的部分,会用思绪补完。
有时候从蓦然醒来的深夜,有时候从连绵的雨幕,有时候从高速掠过的街景,有时候从清晨湛蓝的天空,耳边的嘈杂忽地飘远,眼前浮现他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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