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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刺骨，没有一丝生机。

  他脸上明明毫无表情，却让人觉得畏惧。在雨夜里，显得尤为瘆人。

  “走走走！”

那少年低喝着，催促着同伴赶快离开。

  同伴刚开始觉得疑惑，但在看到6格时全部噤了声，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没了调笑喧闹的动静，小姑娘偷偷松了口气，但还是紧绷着身体，一刻都放松不下来。

  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甚至可以说，不近人情到了极致。就算天塌下来，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为什么突然破了例，6格没什么想法。

  当时就觉得，挺可怜的。

  此刻，坐在6格身边的知柚和那晚一样，在雨中的栖坞里颤。过了这么多年，小姑娘的婴儿肥退去，五官长开了，变得更加精致。眼框挂着泪的时候，美而不自知，惹人心疼。

  6格转过身，手臂轻轻收紧，把知柚揽向自己。他的掌心贴着知柚的下颚和颈侧，用指腹轻轻擦去落下来的眼泪。

  “说的什么话。”

6格看着知柚的眼睛，嗓音温柔，“柚柚，是我要缠着你来栖坞才对，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哪叫任性，你是看不起你自己，还是看不起我。”

  “回栖坞看奶奶我都不陪着，像什么样子。”

  “我巴不得你任性点才好。”

  6格拉紧了知柚的毯子，摸了摸她的脸，“怎么总不记得我说的话。”

  “柚柚很好，真的。”

  一字一句，诚恳又耐心。

  他好像总说这样的话，一次次的告诉知柚，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眼睛又酸又胀，知柚看着6格，肩膀因为啜泣而缓缓地抽动。她忍着情绪，不知道怎么开口。6格在栖坞的生活她不清楚，但光是想想也知道并不好。

  所以再次回到栖坞，她不敢保证6格的想法。

  尤其在看到那堆燃过的烟头后，说不担心是假的。

  “可是——”

  “我没事。”

6格突然道：“柚柚不用因为我自责什么，我没关系的。”

  知柚的反常6格不是没看出来，他原本也只是猜测是在小渔村时奶奶和她讲了什么，听了刚才的话，他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再一次拭去知柚面上的眼泪，6格轻笑着，“既然迟早要回到这里，那么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至少这一次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柚柚陪我。”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

6格叹了口气，揉了揉知柚的头，“别哭了好不好。”

  知柚咽了咽眼泪，低下头从毯子里伸出只手。

  白净细瘦，葱段一般。她抓着6格的衣角，轻轻扯了扯，是在回应6格的话。

  纵使没开口，只一个动作足以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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