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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念摇头，“你们还年轻，无法理解责任的重要性”

。

  “这不是自私，这是一个生命的基本权力。”

  雷蕾回答。

  如同一场洗礼，即便有着巨大的思想鸿沟，许念还是不得不承认，雷蕾的确给他提供了看待问题的另一个角度。

  向死而生。

  看似是在将人推入悬崖，实则是在绝境中给予的希望。

  许念苦笑，如果放下真的这么容易，他又怎么会钻牛角尖？

  入睡前，他仍在反复思考雷蕾的话，直到被一通电话吵醒。

  文森特是他的在治疗中心结识的朋友，他告诉许念，就在刚刚，他们共同的好友苏珊，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女孩去世了。

  死因是抑郁症带来的严重躯体疾病。

  电话两端陷入沉默，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像是柄柔软细密的毛刷，扫过许念的心头，将那些本该有的情绪一扫而空。

  “你会来参加葬礼的，对么？”

  文森特问。

  许念花了好久才将语言重组织，“会的。”

  三月初，距离与女儿见面的日子还有半月，许念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如约。

  葬礼当天，他为苏珊带来了束紫色的矢车菊。

  那是一个共情能力乎常人的姑娘，阳光活泼，笑起来的样子很能抚慰人心。

  其实在治疗中心的每个人都很好，友善热情，他们比正常人更加容易相处。

  葬礼中途下起暴雨，文森特把自己的风衣分享出来，将两人罩在一起。

  许念听他问自己，“许，你想过死吗？”

  “没有，人还是要活着才有意义。”

  许念道。

  “你撒谎。”

  文森特笑得很难看。

  许念没有回答，他盯着拿口漆黑的棺材，看它被雨水打湿，然后一点点被黄土埋没，牧师祷告，亲人悲哭，压抑的气氛令他有些窒息。

  直至他看到了女孩的墓志铭。

  “请不要放弃，哪怕千次万次，也要毫不犹豫地救自己于这世间水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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