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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公敌四火夕山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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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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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有些长,蜡烛几乎快烧尽了。

陈爷子将陈鹤年带到了村门口,立着的大石头上刻着东皮村三个红字。

陈爷子不再走了,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再看陈鹤年一眼。

陈爷子庆幸陈鹤年身上没有流着陈家的血,陈家的命和大山绑在一起,他们祖宗定过一张血契,山在人在,山无人亡,陈家人走不出大山,走不出东皮村。

陈鹤年可以,可是他该怎么活呢?他还是那样小的一个娃娃。

陈爷子眼睛转不动了,只见他的后背被挖开了一个大洞,身体几乎都要被吃空了,走来的一路,血流成了一条长线,他是怎么死的来着?

黄皮子,那是一只有道行的黄皮子,他高看了自己,死得尸骨无存。

可他舍不得呐,舍不得走,更舍不得放陈鹤年一个人留在阳间,他的孙子吃了那多苦,可是他还能怎么做呢?

小娃娃,要好好活着才行。

最终,陈爷子动了动自己的手,松开了陈鹤年的手掌,紧接着,推了他一把。

“小年,继续走。”

陈鹤年咬着牙,摇头。

“小年,往前走,不要怕,也不要回头。”

身后继续传来爷爷的声音,“乖乖,再听一次爷爷的话,好不好啊……”

陈鹤年往前挪了两步。

“乖乖,是爷爷的错啊。”

爷爷说:“爷爷陪不了你……”

“乖乖,你往前走,走得快,好长大。”

陈鹤年捂住了自己的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一点声音,他怕自己一开口哭声就会溢出去,但他不能哭,他哭了,爷爷就不能安心走了,会变成孤魂野鬼,陈鹤年要听爷爷的话,他只能低着头,把眼泪拼命地藏起来。

蜡烛很快就烧尽了,微弱的那点温暖也失去了,背后没有了爷爷的身影,陈鹤年看见脚边暗下来的时候就知道,爷爷已经走了,他脚一软,跪倒在地上,脑袋抵在泥巴上,好一会儿,才张开嘴,从喉咙里出了一声响亮的哭声。

“爷爷……爷爷。”

“爷爷,你不要我了,爷爷……”

陈鹤年走不动了,他的哭声吞没在哀怨声里。

大火已经开始燃烧整个村子,火影中的人形在扭曲颤抖,陈鹤年身后的人影越来越多,他们被火墙挡着,与陈鹤年,仿佛隔了一道奈何桥。

陈鹤年哭得撕心裂肺,他已经换不过气,鼻子被堵住,只能换成嘴巴吸气,每呼吸一口,都溢出一声呻吟,他就这样哭晕厥了过去。

火焰中的人影虎视眈眈着,这时,黑雾从他后颈处钻了出来,它的身体逐渐凝聚,未知的躯体将陈鹤年整个托起。

它静静立在那里,生出了一个脑袋,一头漆黑的长,它低着头,端详了陈鹤年许久,猛地从背后伸出了几道藤曼一样的影子,挥向了后方的密集的鬼影,如同一道锋利的利刃,将那些邪祟大卸八块了。

它抱着陈鹤年身体的姿势没有动,但萦绕在陈鹤年身边的哀嚎声停止了,夜还是那样的静…

第7章东皮村往事(完)他会听爷爷的话,拼……

陈鹤年听见火星跳跃的声音,一睁眼,眼眸里灌入燃烧着的火焰,鲜明的红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变得清醒,瑟缩着把自己的身体蜷起来。

爷爷曾说,火焰是肥料,它可以送走亡者,给人带来光明和温暖,它又是灾难,灼烧的滋味如万蚁啃噬。

他小声吸着气,看清了,那是一个小火堆,靠着底下有限的木头燃料,他坐起身来,一件黑大衣也正从他身上滑下去。

陈鹤年脸上晃过片刻茫然,他身上盖着一件别人的衣服,他屏住呼吸期待着看去,可面前的背影很高,他爷爷很瘦,也没有那样干净崭新的衣服,火堆旁坐着一个陌生的大人。

陈鹤年的风吹草动没有逃过男人的注意,他刚坐起来,男人就将头扭向他,笑着说:“娃娃,醒咯?”

男人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尽力在笑了,只可惜陈鹤年没领情。

陈鹤年皱起眉,是他期望落空的恼羞成怒,他站起来,抬着头看向周围,天还是很黑,他在一处小树林里,陌生,寂静,甚至连风都没有。

男人被当作了空气,他下巴处留着的胡子抽了抽:“葫芦里有水,拿去喝。”

陈鹤年脑袋很疼,喉咙里有刀片割,舌苔上还沾着异物,他吐出来一看,是残留的黄碎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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