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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侧美人 北途川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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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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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倏忽变得愈安静了。

  他目光幽深而笃定,谨姝眼中的讶然却怎么都藏不住,她忽地想起来那天随祖母去寺里烧香一事。

  祖母先行,她乘小车随后,却没料到路上一匹惊马撞翻了她的马车,她从马车上滚下来崴了脚,跌倒在路旁的草丛,疼得浑身僵硬,动都不能动,那马围着马车跌撞了一圈,倏忽掉头又朝她奔过来,须臾就要踏着她身子过去了。

  稚栎随行,在一旁尖叫出声。

  几个随行家仆拦了几下都不能抵挡,眼看着谨姝就要惨遭马踏之苦,这一蹄下去,以她体格,恐也是非死即残。

  千钧一之际,有人打了个响厉呼哨,惊马身子顿了片刻,然后一道身影翻身上了马背,勒绳生生将马转了个方向,而后马仍向前胡乱奔走疯,谨姝魂魄尽失地被稚栎扶着从草丛里爬起来。

  她瞧见马背上的人,更是心惊肉跳,唯恐那人从马背上摔下来。

  却没想到马却被他制服,终于乖顺下来。

  那人御马而来,高高坐于马背上,俯看于她,那目光幽深而森然,威凛不可直视,声音却还温和:&1dquo;可有恙?”

  他目光锁了她许久,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在等她回答。

  谨姝勉强行了谢礼,望着他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只恳切道:&1dquo;无恙,多谢英雄相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愿赠金帛财物以谢大恩,可笑纳乎?”

  &1dquo;不必。”那人冷淡回了一句,似乎有些失望,使马掉了头,侧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道:&1dquo;来日相讨,愿莫推辞。”

  他身旁跟了几人,皆沉默不语,却形影不离,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谨姝料想应是哪位显贵之人,不敢叨扰,只当客套之语,恭谨应下,再次拜了谢,出声告辞。

  那人着了两人一直护送她们到寺庙。

  后来稚栎还与她提起,&1dquo;那相公生得好姿貌,又兼勇武过人,小娘子当言以身相许才对。”

  谨姝那时已在为江东王李偃求亲之事烦恼,哪里顾得上和她打,只说:&1dquo;莫要胡言乱语。”

  而今那人就立在马车外,正递手迎她下婚辇。

  谨姝终于回过神来,心下百转千回不能平静,只将手递了过去。

  李偃紧紧握住她的手,宽厚的手掌将她手尽数握于掌心。

  只觉柔软异常,又感慨女子手怎这样小。

  谨姝却感受到他指腹常年被马匹缰绳以及兵器磨出来的厚茧,她从未有过被男子牵着手走路的经历,只觉得整只手都不似自己的了,灼热异常。

  李麟悄声和军师说,好似现了什么稀奇事,&1dquo;先生你瞧,主公两耳是不是红了?”

  第9章

  军师摇头而笑,&1dquo;尔实皮痒,竟敢取笑主公,仔细主公听见,又要操练你。”李麟几乎乃主公一手带大,此子天资过人,奈何顽劣不堪,平生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自己这个叔叔。论力气,李麟天生神力,然却不及主公。论智谋,李麟十四岁统骑兵,擅以少胜多,屡建奇功,旁人钦佩乃至五体投地,然主公又比他算高一筹。

  李麟这会儿仗着主公忙正事无暇理会他,仰着脖子拍了拍胸脯,&1dquo;子婴不惧也!”

  朱婴在旁微微挑眉,只觉万分好笑,&1dquo;如此我说于主公听,汝大话莫闪了舌头,前次主公还说,你最近惫懒,要考你骑射。”

  李麟欺身捂了朱婴嘴巴,咧着一口白牙笑,&1dquo;好哥哥,有话好说,莫做那嚼舌妇人。”

  其余人笑作一团。

  李麟虽则加封大将军,多年征战,战功赫赫,其实今岁还不及弱冠,仍旧存几分少年心性。

  平日里和朱婴关系最好,常吵着要和朱婴拜把子,前几日还听他念叨,&1dquo;好哥哥,虽则你和我叔叔一般大的年纪,然则我也并不嫌弃于你,莫非哥哥你看不起我?”

  朱婴翻了他一白眼,并不屑于和傻子说话。

  李麟字子婴,而朱婴字怀麟,岂非缘分?

  朱婴生性稳重,虽则在李麟面前还会玩笑几句,动手动脚这种有辱斯文的事,他是决计不会做的,如此便常常成了李麟上蹿下跳在他面前造次,而他则不动如山地无视着,实在碍眼了才骂他两句,李麟不痛不痒,甚则嘿嘿而笑,继续造次,嘴上好哥哥亲哥哥叫个没玩,气煞人也。

  旁人早已习惯,只是心下暗暗笑。

  如此热闹着一行人便进了府门。

  时下昏礼崇简,尤其这夜里,几乎无甚需要应付的事项,房里已布置好,二人入了房。

  在礼官的唱声下,照例行过共牢而食、合卺而酳之礼。

  礼成。

  李偃趁此机会正好大飨军士,李麟朱婴并其余将军校尉与诸将士共饮,约定不醉不归。

  这夜月朗星稀,因着寒意尚未消散,多了几分清冷的意味,然而篝火长燃,欢声笑语四起之下,倒烘出热闹非凡的情状来。

  李偃惯例要与诸将对饮,以顺带谢过列位的誓死追随之恩。

  如此良辰,无人敢留主公,李麟随主公后,更是替主公喝了许多酒,然则李偃回房的时候,依旧也是很晚了,人已半醉。

  谨姝一直等在屋子里,在稚栎的服侍下净身换了常服,桌上燃着腕粗的大红精烛,烛火摇曳,谨姝不知道该做什么,只盯着那烛火看,渐渐开始昏昏欲睡起来,偶尔又猛地惊醒了一下,想着待会儿李偃回来后的事,心绪不定,又兼惴惴不安,如此滋味,当真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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