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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都删除描写摘抄大全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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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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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柳月进了门,牛月清和唐宛儿瞧她的打扮,先是吃了一惊,牛月清就沉了脸说:“什么时候了,你倒有心思打扮,人呢?”

柳月说:“没有找着。”

牛月清说:“你是去找人了,还是出去买东西逛街了?”

柳月说:“我哪里有钱买东西?在街上遇着我那小老乡,她在一家旅馆当招待,每月几百元的,见我穿得寒酸,送了一双鞋子,一条袜子,和这眼镜。”

牛月清说:“你怎么穿得寒酸了?和那些小旅馆的招待比什么?她们每日在火车站拉客,白天是招待,谁知道晚上干什么?”

柳月不敢多嘴,脱了高跟皮鞋,在那里搓脚,那胳膊上的玉镯儿就一晃一晃的。唐宛儿看见了,识得那原是自己的,现在牛月清没有戴,柳月倒戴上了,心下又生些许妒意,过来搂了柳月说:“柳月你也有这么一个菊花玉镯啊,咱们不愧是做姐妹的,你一个我一个,样子也像!”

伸了胳膊来比试。柳月见了,也是惊奇,喜欢起来,从唐宛儿的胳膊上卸了玉镯儿来看,说:“你也是单个吗?能配一对才好哩!”

牛月清听了,不愿意当她们俩说破这玉镯的事,一边翻看材料一边说:“宛儿你把这些材料全看了?”

唐宛儿说:“看了,庄老师真不该给姓景的写了那信。他是好心,却没有好报,让人家做了证据,这在法庭上有口也不能辩的。”

牛月清说:“男人家就是这样,你越待他好,他反倒不热乎了你,得不到的都是好的。现在怎么着,他以为包糖纸的都是糖哩,那是炮弹嘛!”

柳月说:“谁不这样,吃了五谷想六味,家花不如野花香嘛!”

唐宛儿兀自脸上泛红,说:“庄老师可不是这样的,师母这朵家花的香气闻都闻不够的,哪儿还有鼻子去闻野花?!”

牛月清说:“话说到哪儿去了,让外人听到了,多粗俗的!”

说着,就不再留唐宛儿,要让柳月同她现在就搬过文联大院那边去住,专等着庄之蝶回来。柳月这时把材料粗略看了,心里也不免紧张,暗暗谴责自己不该在街上逗留那么久,对牛月清的埋怨也理解了,说:“大姐,我这当保姆的再无足轻重,也毕竟是这个家里的人,这么要紧的事也不该瞒了我!”

牛月清说:“哪里瞒你?让你去找人时只是我心急,来不及对你细说,现在不是让你看了材料吗?”

柳月说:“那你现在真要住过去?你扛了这些日子,到底还是你低头,以后庄老师脾气更大,更要在咱姐妹身上撒气了!”

牛月清说:“谁叫我是他的老婆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硬什么。他去坐牢,还不是我去送饭?我就是这命嘛!有福不能同享,有难却同当,哪一次闹矛盾不是我以失败告终?!”

三人同出了院门,唐宛儿往南,牛月清和柳月往北,牛月清却把唐宛儿又叫住了,说:“宛儿,周敏没有来,我估摸他多少要生你庄老师的气的。你让他甭在意,要体谅老师,他是有他的难处。这个时候一定要齐心合力。要么,你庄老师倒了,周敏也就倒了,有你老师在,就有周敏一碗饭吃。”

牛月清说毕就要柳月进屋去取了一瓶酒来让唐宛儿带回去给周敏喝。唐宛儿忙把柳月拉住,对牛月清说:“这个我知道。周敏哪里敢有不恭的地方,我也不依的哩!带什么酒!”

两人说得知己,差不多都要眼里潮湿起来,拉拉手,才分开走了。

看着唐宛儿出了巷南头不见了,牛月清还在瞅着看,柳月说:“咱走吧。”

牛月清说:“走。”

却又说,“柳月,你觉得唐宛儿好不?”

柳月说:“你说呢?”

牛月清说:“她心倒好哩。”

柳月说:“你说好那就好。”

赶到文联大院的房子,庄之蝶却已经在房里洗过了,穿了睡衣翻床倒被地寻着什么。原来庄之蝶回家冲澡时才觉挂在胸前贴心处的那枚铜钱不见了,他想,串铜钱的绳儿是尼龙质的不会断,又是项链一般套在脖颈,要丢只能是洗澡时放在什么地方了。但是,浴室里没有,卧房里没有,庄之蝶急得出了一头一身的汗。这时见牛月清和柳月进来,他便不再寻找,只默然无声地泡了一杯茶坐在那里独喝。牛月清并不理会他的冷淡,叮嘱柳月去做长面条了,自己就去各个房间收拾被褥,擦抹桌凳,喷洒了花露水,又点燃了一炷檀香,屋里顿时明净香馨起来。然后竟换了一身软缎旗袍,脸上涂了胭脂,搽了口红,坐在庄之蝶身边了,从口袋掏出一包“三五”

牌香烟递过去,说:“好大的脾气,我和柳月就是讨饭的,你拿鼻子也得吭一声吧?”

庄之蝶疑惑地看着夫人,说:“你今日是怎么啦?”

牛月清说:“是我怎么啦,还是你怎么啦?!别吊着个脸,去跟我和柳月到厨房忙活吧。”

夫妇到了厨房,柳月只是对着庄之蝶笑。牛月清去客厅,庄之蝶悄声问:“她今日是怎么啦?”

柳月说:“井掉到水桶里了呀,你赢了嘛,你是名人谁能扛过了你?!”

庄之蝶拧了一下柳月的嘴,骂道:“你甭能,将来嫁个男人整日扇你板子,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柳月说:“看谁扇谁的!”

庄之蝶就看见了柳月穿着一件黑色短窄裙,肉色长筒丝袜直衬得一双腿优美无比,说:“柳月穿了这袜子好漂亮的。”

柳月说:“柳月可怜死了,买了这双袜子差点没叫大姐怄死了我!”

庄之蝶说:“你哭什么穷,前日我给你那些钱呢?”

柳月说:“那有多少,我攒着冬天买件鸭绒大衣的。”

庄之蝶就又捅了一下她的腰,骂道:“你越鬼了!”

柳月哎哟一声就叫起来。牛月清在客厅收拾饭桌,高声问:“哎哟什么?”

柳月便把刀在案上拍响,说:“切面又把指甲切了!”

牛月清说:“你毛手毛脚什么,别把指甲煮在锅里去!”

饭桌上,庄之蝶吃了三碗,满头如蒸笼一般冒气。牛月清说:“你吃好了,我现在给你看一件东西。柳月,给你老师把烟拿来,让抽着了烟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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