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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而别本就是错,七娘又哪里有什么对不住可说?”
“我本念着有朝一日,定是还能再相见。却没想,竟是在陇右尚能再聚。只我若能再早一些的话。。。。。。”
方砚清那些感慨的话语,贺七娘早已听不大清,满心满眼,只剩下他那句全然无心科考。
可是,若此时的方砚清根本就没有科考的打算,那么前世她眼盲之后,他为何会主动说自己即将往东都准备科考,可以顺路送她去投奔许瑜?
作者有话说:
七娘:确定只有修狗想我吗??确定吗??确定吗?
方狗:是呀,只有修狗想
折耳根:咦?有股绿茶味~
第16章o16
◎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睡榻前去◎
赖在贺七娘膝头的小犬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比起前几月,它已经长大了许多,原先的绒毛褪变成乌黑油亮的背毛,摸上去很是顺滑。
她并未追问方砚清为何会无心科考。
且见他随行护卫,衣着用度无一不精细、贵气,兴许,科考对他来说,确如鸡肋。
略一思忖,贺七娘猜想前世之事,可能全然只是方砚清寻出来的,一个能让她放下戒心,安心接受帮助的借口罢了。
现下得知,那样翩翩君子态的方砚清,也许并未因名落孙山而失意、怅然过,贺七娘的心底,反倒不合时宜地生出些许的欣喜来。
想来,她私心里,总是不愿见到似他这般雍容雅步的人,落于人后、黯然神伤的。
小犬打着哈欠,扯出一声嘤呜。
贺七娘捏捏它的耳朵,另一只手的指尖绕着它的尾巴尖逗弄。尾巴尖时不时地躲开她的骚扰,而后又掉过头来,轻拂她的手腕。
马车内,很是静谧。
自方才那番交谈后,她与方砚清二人像是约好了一般,皆未再言语。
半垂着头,贺七娘看似全神贯注于膝头趴俯耍赖的小犬,其实视线却落于书案。
得见上头那茶盏瓷胎浅青类玉,润透似冰。
内里盛放的茶汤清亮色绿,正随着马车的前进,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恰如她此刻的心境,乍看似一如往昔,内里却实在难复平和。
手下逗着小犬,却也时不时抬眸,然后飞地偷瞄一眼对面。
此刻,方砚清端坐于书案后,左手抬袖,右手不紧不慢地手持银匙,往那三足金乌的铜香炉中添着香料。
愈盛的日光透过车窗,被窗棂经络切割成各异的光斑,撒落在他身间。
随着马车的行走,这些光斑如同被仙人点化过后的山野灵物,灵动跳洒在他的丝之上,眉宇之间。
有那额外调皮一些的,正悄无声息地沿了他的手指、戒子,一路勾上袖口处若隐若现的手腕,而后,汇入方砚清衣料上的银丝绣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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