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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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面前的人似下了很大决心般赶在定锤之音落下之前低声答道。
“十分钟留给你简单收拾一下。”
南旗语毕抬手扫了一眼手腕上表盘上的时间。
“抱歉……我换衣服……你先回避一下好不好?”
郁树食指不停搓捻着睡衣袖口别别扭扭地向南旗提出请求。
“叫姐姐,叫姐姐我就回避。”
南旗看笑话似的逗弄面前手脚不知往哪里摆的怪异存在。
“姐……姐姐。”
郁树眉头拧成山川如同受了极大侮辱一般倒吸一口凉气断断续续哼出那两个字。
“嗯,好乖,姐姐不看,你换吧。”
南旗心愿达成立即好脾气地转过身背对郁树床铺。
幼时作为室友一同居住的那半年时间里,南旗曾无数次在郁树的请求之下执行换衣回避,虽然南旗想不通作为相识已久的同性换衣服这档子事有什么值得回避,可南旗依旧每次都一边在心里嫌弃一边在行为上配合的执行。
“我换好了。”
郁树换好衣服衣服后声音不大的通知。
南旗回身见郁树在睡衣外套上了一件黑色大一码的派克大衣,而自己随身带来那件同样颜色同样款式的大衣仍旧整齐的躺在手提袋里。
“这人连冬季大衣都能买上两件同色同款,果然没救。”
南旗见这情形于心中默默慨叹。
郁树慢条斯理地将各种充电器、洗漱用品及常用药物一一塞入背囊,而后举起胳膊将笔记本电脑包斜挎上肩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灌满冷风的狭窄宿舍,窗外地面上不知何时又铺上了一层薄雪。
陆城是个雪季和雨季同样漫长的北部城市,特殊气候令出生于此的女人们练就了一身在雨雪天仍旧可以轻松驾驭高跟鞋的本领。
陆城大学宿舍楼前南旗双手插着口袋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郁树穿着平底运动鞋笨拙地抱着背囊挎着电脑包呆愣愣尾随在南旗身后,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浓重的书呆子气。
“你喜欢下雪吗?”
郁树上车之后南旗为免气氛尴尬随意找了个话题。
“下雪?平日里我对下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不过日文里把天晴时随风飘落小雪称之为‘风花’这一点我倒是很喜欢。”
郁树扭头看着车窗外飘然而降的飞雪似自言自语一般答话。
“所以你不过是单纯喜欢‘风花’这两个字而已,你喜爱的是文字,雪只是个载体。
不知是哪个译者的时候决意将‘风花’二字原样保留了呢?
如果简单译成随风而至的小雪似乎太过简单平凡,可如果直接保留‘风花’二字难免会有读者不解其义,这又该如何权衡呢?
那些译者想来应是极其细腻感性的人,逐字逐句翻译文章并注入感情,从而使之形成一种独有的风格,想来不是一件容易事。”
南旗听过郁树一番回答张口感叹。
“低水平的译者会令文章黯然,优秀的译者会令文章增色,比如白居易的《夜雨》原文: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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