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洛学与关学之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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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五子”
的使命,就是再造儒学。说得直白点,就是在儒家指导国家和个人日常生活的实用功能之外,赋予它更高的逼格。
在这个大背景下,“北宋五子”
,还有后来的朱熹、陆九渊等人,都在努力构建自己的儒家理论体系,不仅用于解释社会,还用于解释宇宙。他们的儒家理论体系,被统称为理学。
按照宇宙本源的不同解释,他们之间又有了气、理、心的哲学分野。
我们知道,二程和朱熹主张“理生万物”
,这一派后来被官方接纳而成为正统,形成狭义的理学,影响到了近代,才被口诛笔伐;陆九渊和明代的王阳明主张“心即理也”
,这一派形成心学,同样拥有一大批粉丝,直到现在依然很受推崇。
而张载,则是“气”
的理论创始人。他以“太虚—气”
为最高范畴,把万物的本原看作客观存在的物质实体——气。
用现在的话说,张载就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的思想体系很严整,理学、心学的重要命题,在他那里已经都显现端倪。
尤其是他阐的“民胞物与”
和“横渠四句”
,达到了宋代理学最高峰的境界,受到宋明诸儒的集体膜拜。
但可惜的是,思想门派类似于武林江湖,有两点对于门派的扬光大至为重要:一是开宗立派得生逢其时,还得能熬,要活得够久,不然打下半片天,最终全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二是门派要有源源不断的新人加入,显得师门热闹,声势壮大,万一门人中再出一个大牛人,这就更稳了。
所以说,张载跟周敦颐一样,都吃亏在生得早,走得早。他们开创的关学和濂学,为宋代理学作出了筚路蓝缕的贡献,然而,两人都只活了五十七八岁,还没等到理学的黄金时代到来就走了。相较而言,二程就好命了,他们出生晚一些,尤其是程颐活到了75岁,从11世纪熬到了12世纪,洛学在他手上就做大了。
而因为张载走得早,他的一些弟子比如吕大临,在老师逝世后转投到了二程门下。此消彼长,门派的影响力差距,无形中又拉大了。
以至于后来出现什么情况?二程洛学声势浩大,程门弟子养成一个坏毛病,喜欢贬低其他门派,来神化洛学的正统地位。
他们甚至要“吞并”
其他门派,公开宣称张载之学源于二程,张载这个表叔都是跟他两个表侄学的。搞得一生自负的程颐都不好意思,要出来说一句:“表叔平生议论,谓颐兄弟有同处则可,若谓学于颐兄弟则无是事。”
徒儿们,别过火了,都散了吧。】
春秋时期,鲁国曲阜
暮春的杏坛飘着柳絮,子路正为弟子们煮黍米羹,天幕上关于北宋五子的故事正在演绎着。
“夫子快看!”
颜回捧着竹简的手一颤,简牍哗啦啦散落满地,“后世竟有人将天地本源归于‘气’!”
孔子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杏花,温润目光掠过天幕中争执不休的程朱陆王:“二三子且看,这便是‘礼失而求诸野’啊。”
子贡疾步上前:“程门弟子妄称张载之学源于二程,岂非颠倒长幼之序?”
“子贡啊,”
孔子轻笑摇头,指尖轻点天幕中程颐澄清门庭的画面,“当年季氏僭越八佾舞于庭,你可曾见吾以‘正统’自居?”
他拾起地上断成两截的竹简,将写有“仁”
字的两片轻轻拼接,“学派之争如断简,能续者唯‘道’而已。”
曾参捧着新抄的《夫子抡语》追问:“若张子生逢夫子时,当列七十二贤否?”
孔子将自己之前刻纹的玉珏系回腰间,笑指庭中老杏:“此树开花时,可曾计较哪朵先结子?尔等且记——”
他忽然抓起案头编连《周易》的牛皮绳,当空一抖:“程朱是经,陆王是传,张载便是这串连经传的韦编!没有这牛皮绳,再精妙的卦象也不过是散简一堆!”
七十二弟子闻言肃立,但见夫子指尖的牛皮绳在晨光中泛起金芒,恰似天幕里“为天地立心”
四字穿透云层。
“学术之争,理气之辩,自古有之。”
“同为儒术的理学之派,却想吞了对方以全自己,这其实是走错了道啊!”
“后世有载,虽未及门,其言近道。学派云者,譬如江河——洛水吞关学,便失了渭河清浊相激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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