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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给尸叔的小半封信(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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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人失去了古人的活力,大地也失去了昔日的丰饶。这不在话下。

一位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只有内心才会真实地告诉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么突出。内心让他真实地了解自己,一旦了解了自己也就了解了世界。很多年前我就明白了这个原则,可是要捍卫这个原则必须付出艰辛的劳动和长时期的痛苦,因为内心并非时时刻刻都是敞开的,它更多的时候倒是封闭起来,于是只有写作,不停地写作才能使内心敞开,才能使自己置身于现之中,就像日出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灵感这时候才会突然来到。

长期以来,我的作品都是源出于和现实的那一层紧张关系。我沉湎于想象之中,又被现实紧紧控制,我明确感受着自我的分裂,我无法使自己变得纯粹,我曾经希望自己成为一位童话作家,要不就是一位实实在在作品的拥有者,如果我能够成为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我想我内心的痛苦将会轻微得多,可是与此同时我的力量也会削弱很多。

但这不只是我个人面临的困难,几乎所有优秀的作家都处于和现实的紧张关系中,在他们笔下,只有当现实处于遥远状态时,他们作品中的现实才会闪闪亮。应该看到,这过去的现实虽然充满魅力,可它已经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色彩,那里面塞满了个人想象和个人理解。真正的现实,也就是作家生活中的现实,是令人费解和难以相处的。

事实上我只能成为现在这样的作家,我始终为内心的需要而写作,理智代替不了我的写作,正因为此,我在很长一段时间是一个愤怒和冷漠的作家。我的许多文学朋友,年岁都不小,教我写写对联,写写藏头诗,自得其乐,而我却羡慕的要死,内心却不能体会他们的快乐,也许是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和年岁。

作家要表达与之朝夕相处的现实,他常常会感到难以承受,蜂拥而来的真实几乎都在诉说着丑恶和阴险,怪就怪在这里,为什么丑恶的事物总是在身边,而美好的事物却远在海角。换句话说,人的友爱和同情往往只是作为情绪来到,而相反的事实则是伸手便可触及。正像一位诗人所表达的:人类无法忍受太多的真实。也有这样的作家,一生都在解决自我和现实的紧张关系,福克纳是最为成功的例子,他找到了一条温和的途径,他描写中间状态的事物,同时包容了美好与丑恶,他将美国南方的现实放到了历史和人文精神之中,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现实,因为它连接着过去和将来。

一些不成功的作家也在描写现实,可他们笔下的现实说穿了只是一个环境,是固定的,死去的现实,他们看不到人是怎样走过来的,也看不到怎样走去。当他们在描写斤斤计较的人物时,我们会感到作家本人也在斤斤计较,这样的作家是在写实在的作品,而不是现实的作品。

前面已经说过,我和现实关系紧张,说得严重一些,我一直是以敌对的态度看待现实。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内心的愤怒渐渐平息,我开始意识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寻找的是真理,是一种排斥道德判断的真理。作家的使命不是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写作过程让我明白,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文字本身充满了各种矛盾,常常相互打架和嘲笑,有时连自己也觉得好笑。就好像人也是充满了各种矛盾,才推动着人向前挺进。慢慢地无奈的就走进了自我侮辱侮辱他人的同心圆里,单相思的情节泛滥成灾,而文字却忽略了动物世界的愚人法则,所以很难成功。要走出自我侮辱侮辱他人的同心圆实属不易,而又颓丧,颓丧的如同卡夫卡的《变形记》,单相思情节的魔力,无处逃避,暂且让其姑息养奸。回过头来想想,还是觉得很好笑,笑完了之后,就不想笑了,想尿一泡尿,浇灭滴落在心底的空想道义热火。

与《蜂鸟》来命名文集,自然有其特定的意义,佛法最高深的演绎就在一种小小的鸟类身上体现,而自己却没能从小领悟到。现在体会到了,才觉的突然开悟了,定力也有了些,能把椅子坐乱,动物世界的贪嗔痴望穿,真的能理解佛祖他老人家开悟的时候那种孤寂之感,就好像面对自己的家畜,如何交流给予关爱。而不得不以文字来记录一切法理,实为一种无奈的悲哀,这下反而热闹起来了。心里甚是欢喜有加,唯有如此,生命才有了无穷无尽的精彩,作家才有写作的素材,科幻,玄幻,恐怖,爱情小说就有了最原始的意义。

这里特别感谢含笑阿姨和藏头尸尸叔无数次的论战,点燃了我对文学实验的兴趣,有所失也有所得,未来的路子该走向何方,自然心中有数。蜂鸟的翅膀,闪动了,将永远不会停下,直到生命的尽头……

希望尸叔半夜不要来爬窗户,这个真的不能有?

祝健康,快乐,早变千年僵尸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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