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1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她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摔下山谷之前,那一脚踩空后便似从人间坠落,摔得她七荤八素,不晓人事。
其中最为年长的女冠看了她的小腿一眼随之安抚,“姑娘福大命大,只受了些皮外伤。”
“昨日一早,我观的居士上山采药,发现你昏迷在草堆之中,我们便将你抬了回来,好在没伤筋动骨。”
“姑娘你是哪里人?怎得落得这般狼狈?”
“我”
一阵突如其来的咳意,使唐薏止了话。
脑海迅速翻动,先前遇贼的事仍历历在目,使人心惊,她一下子成了惊弓之鸟,即便眼前这些女冠救她性命,仍不敢轻易拖出底细。
且那些人明面上是贼偷,却又十分可疑,哪有贼偷聚积成堆,且敢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持刀杀人,且不挑旁人,专追着她砍杀。
显然更像是寻仇。
如今敌人在暗她在明,身边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且平息后便胡胡诌道:“我叫刘稻花,是想去棠州寻亲的,谁知道走岔路,夜里又寻不到客栈投宿,失足从那山坡上摔下来了。”
“多谢几位师父救我性命。”
女冠心慈,见她一个小姑娘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一人孤身在外十分不便,你且在这里住上两日,待伤好了再说。”
“从这里去棠州倒也算不得远,从临县码头乘船便能到了,若路过纪阳走水陆还能快些,若直行,只是再多一日。”
另一位女冠说道。
“多谢。”
唐薏自榻上撑着起身。
此话与先前江闻谷同她说的一样不差。
只是眼前与江闻谷和樱桃走散,也不晓得那两个人情况,一时心里没底,后来又得知此观离那客栈不算远,又侧面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要事发生,似没有什么人命官司。
她猜想,江闻谷和樱桃大约无碍。
眼下最要紧的是她要么先回京城,要么直奔棠州,再者是就是往京城去信,叫家人来接,多番考量,她现在离棠州更近,孤身在外,难保那些黑衣人会比自己人先寻到此处。
细算起来,她得罪的人无非有那么三个,林卸使家那个下流胚算一个,姚嘉念也算一个,再就是陶家。
三人自京来时,江闻谷特意挑了商路行走,既是商路,各个关卡皆有官兵把守,普通匪类哪敢这般放肆,显然是有备而来。
若当真是这三户其中的某一户针对她,即便连报官都不安全,眼下唐薏谁也不敢信,此地更不敢多留,好在小腿上的伤处是树枝硬物所划,伤口虽深却也不影响走路,于是隔了一日便与观中各位好心女冠道别,踏上去棠州的路。
其中一位女冠的亲眷是临县码头后厨的厨娘,女冠写了一封引荐信赠与唐薏,唐薏到了临县码头可以让那位亲眷帮忙与去棠州的商船说情,捎她一程。
这无疑是解了唐薏的燃眉之急,她那晚连夜出逃,身无分文,若两手空空奔去棠州,只怕要三天饿九顿,如今好了,路上吃用一应解决。
对这几位女冠,唐薏可谓是感激不尽。
来时穿的衣裙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女冠赠了她一身简素衣裳和一些干粮。
行时顺利,到了临县,女冠亲眷也是个热心肠,看了书信之后便安排她上了一艘行往棠州的商船,因她与来往商船皆相识,也不用什么船钱。
水陆行上两日,终到了棠州地界,一切顺利,唯独腿上伤口遇上天热不易合口,即便每日上药却仍在起炎的边缘游走。
唐薏下船后顶着烈阳赶路,搭上了好心人的牛车,终到了棠州城。
江观云所在衙门名为转运使司,不在偏僻地界,一路打听着倒不难找。
行过三条街,终在棠州城南到了转运使司衙门,遥遥见得衙门匾额,行走多时,头顶灿阳晒得她几乎中暑,身上素衫早被汗水浸透,小腿伤处遇了汗渍便被杀的生疼。
平安抵达后才能喘口气,眼见着目的地就在咫尺,想见的人或此刻正在府衙内,这一路的风霜便也不算风霜。
不知是不是因着江观云的缘故,她一路上惴惴不安,疑神疑鬼,却唯觉这转运使司衙门独一份的亲厚可靠。
肩膀抵在墙角稍歇片刻,这才朝前行去。
还没走出两步,便见着衙门厚重的大门自里打开,从门中迈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绯色的官袍加身,面容白净,身形笔挺高挑,江观云的脸色依旧苍白,眼角眉梢还挂着她熟悉的愁绪。
唐薏原地跳脚,才想挥臂大声呼喊,却见他身形微侧,长臂微展,随之身后出现一个窈窕女子。
二人站于衙门前讲话。
女子怀中抱了一幅卷轴,江观云正指着她怀中物什指指点点,亦不晓得二人谈了什么,那女子眉开眼笑。
而后江观云唇角亦噙了笑意,时不时点头。
说到酣处,那女子竟又朝江观云凑得近了些,以纤指遮唇低语两句,远远瞧着,似一对碧人在讲私密的悄悄话。
唐薏未及抬起的手臂垂在身体两侧,亦自心底窜上一股无名火,手捏成拳,不轻不重捶在身侧墙上,酸气袭人低骂了一句,“贱人!”
自然这句并非是骂那女子,而是江观云。
她止了前行的步子隐于角落处,亲眼见着那女子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而江观云则站于阶上目送她离去。
待香车自唐薏面前驶过,唐薏扭身进了旁边的小胡同,没再露面。
待马车走后,江观云面上客套的笑意一下子散去,转身要回衙门,却不知为何似有所感,侧目朝南边望去,那头空空如也,一无所获。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