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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再见佳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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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上,丫鬟和婢女们沏上参茶之后,又忙碌着撤换下渐冷的佳肴,端着精美的盘盏鱼贯而入,上菜的过程井然有序。夏侯宁波倒是爽朗,命山庄总管取来续命熊蛇丸和百年灵芝端上前,将续命熊蛇丸分别交到了萧正羽和玄寂大师的手上,嘱咐他们及时喝下,又将百年灵芝递给了身旁的丫鬟,叮嘱她小心翼翼地拿到膳堂研磨成粉,放入瓷罐儿,与冬虫夏草、人参、鹿茸、红花、麝香等珍贵药材一并进行煎煮,熬制至两盏茶的时间。

夏侯素菲也进闺房换了一身素青的碧罗裙,襟前袖口绣了一簇一簇含苞欲放的蔷薇花,朵朵花瓣如同妩媚娇羞的少女,笑脸含春,相互依偎在一起,裙幅褶褶如雪,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站在象牙雕花镜奁前,丫鬟紫鹃帮忙整理衣裳,替她戴上了玉石翡翠坠子之后,便不由凝视着镜中的人儿,鬟低鬓蝉,纤腰玉带,论雅淡,如同荷粉露垂,看娇羞,犹如杏花烟润。紫鹃情不自禁地笑脸盈盈赞道“小姐天姿绝色,与外面俊朗翩翩的萧公子简直恰似一对情投意合的璧人。”

说罢,夏侯素菲微怔了一秒,神色有些腼腆,伸手拨弄着身边花瓶里供着的几枝百合,在踌躇片刻之后,递了一个眼色道,“旁人不知晓,你却是清楚,我与那萧公子不过是在汴梁夜市上有过一面之缘罢了,哪里谈着上有什么情深义重的交情,更不要说什么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了。”

声音清脆悦耳,如同珠落玉盘。

“小姐,见过面多少次数不重要,关键是郎有情来妾有意。萧公子不是承认对您情有独钟吗?若是俩人一面钟情,见过一面原本也就够了。”

丫鬟紫鹃抚着腮边,不甘心地劝慰道。

夏侯素菲盈然一笑,宛如风摇叶露珍珠动的出水芙蓉,雨润花心般娇俏,翻过紫鹃的手心,轻轻地打了一下,佯装嗔道“不许胡说。你这个机灵鬼,难道看不出那是萧公子当着众人的面有意为之,目的是堵住悠悠众口,不让男女大防的礼数枷锁有损了我的名节,毕竟方才我一路搀扶着他,不符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规定,这这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来说,乃是大忌。”

不料手心挨了打儿的紫鹃却是不以为然,她含了几许顽皮且隐秘的笑意,凑上前在夏侯素菲的耳旁,窃窃低语道“这个理儿,更能说理萧公子是在乎小姐的。试问相比较搀扶这一点男女授受不亲,两情相悦,情难自禁,岂不是更应该受到礼法的束缚,为男女大防所不能容。”

此言一出,夏侯素菲微微一愣,满面如同夕阳西下的晚霞,沁出朵朵红晕,眼底闪过一丝料峭寒意,觉得口舌里至咽喉底下,都干涩不已。紫鹃所言虽是言语有些露骨,道理却是恰如其分,一种隐隐不安和羞赧之情涌上心头,让她赧颜汗下,如同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又似帘卷西风黄花清瘦般忧郁。浮云蔽日的霞光万道,卷起碎金似的微尘,丝丝缕缕地溅落在莹洁光滑的冰肌玉骨上,沾染灿烂绚丽的光晕,却让夏侯素菲感到了莫名的凉意,眉间泛起少许忧郁的神色。不过,转念之间,情窦初开的萌动又让自己春心荡漾,心起涟漪,一丝蜜意的憧憬浮上心头,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仿佛那一丝丝朦胧缱绻的光晕,柔柔地洇开,在心间不动声色地氤氲流淌。

随即,夏侯素菲便在丫鬟紫鹃的搀扶下,挑起门帘,缓缓走入正厅,衣着虽是素雅,却别有一番恬淡姿态,杨枝玉露,清月皎皎,明艳不可方物。

夏侯宁波见她到场,便理了理鬓,携同未婚妻林氏起身,逐桌给到场的宾客和群豪斟酒,就今日大喜之日夏侯山庄被袭一事,举杯致了深深歉意,并隆重地介绍了萧正羽乃舍妹的故交相识,大加赞赏其果敢英勇,武艺群,是夏侯山庄的贵人,凭借一己之力迭挫强敌,挽救了夏侯山庄的声誉。言语间慷慨激昂、铿锵有力,却颇有欣赏萧正羽舍命为红颜的韵味,眉宇间洋溢着几分难掩的自豪,流露出对妹妹寻得良人的欣慰笑容。

燕尔新婚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有着“小登科”

之称。婚礼仪式一般都会选择在黄昏举行“结婚”

中的“婚”

也是从黄昏中的“昏”

演变而来,中间加了一个“女”

字旁,并且两者谐音,寓意女子在黄昏嫁娶之后便要改变了自己的姓氏。其中道理,因为古训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经常用阴阳解释万物,男性属阳,女性属阴,而黄昏时分正是阴阳交替的时候,男女结合也正好暗合了阴阳交替之义,显得婚姻不违背天时,保佑婚后夫妻幸福美满。

现场,夏侯素菲把头垂的很低,忍不住在暗地里偷偷瞄了萧正羽几眼,有些忐忑不安,原本清澈的脸庞如同一盏红泥火炉,烹上了一盏滚烫的热茶,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她用余光扫视着座下的人群,觉得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凝视着自己,仿佛是在看一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笑话。她即使屏息敛气,心头也如同一团野火燎原,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萧正羽倒是神色坦然,平静似水,眼中含笑,温和地注视着夏侯宁波,也不恼他的即兴挥,仿佛自己果真是上演了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

的好戏,为博得美人的心,舍命护佑夏侯山庄上下的安危。

对此,夏侯素菲含了一缕微薄的笑意,瞄准时机,临场打断了哥哥的侃侃而谈,急促道“两盏茶的时间莫约已到,萧公子还负伤在身,还请哥哥快快命人端来熬制好的百年林芝,供萧公子服下,不要耽搁了时辰,以免贻误了药性。”

夏侯宁波微一凝神,笑意温煦如同春风,展颜笑道“对、对、对,我只顾自个儿啰嗦,差点遗忘了时辰,快吩咐膳堂将熬制好的林芝,为萧公子盛上来。”

身边婢女传话,距离林芝熬制好实则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夏侯羽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岔换话题,关切询问起萧正羽的身世来。

萧正羽也不回避,料想自己已经自报了姓甚名谁,家门也不便刻意隐瞒,否则会被他人误以为孤高傲慢。他抿了一口茶汤,微笑道“实不相瞒,萧某出生于官宦之家,与小姐相识出于情真意切的本心,还并未告知身世。”

“喔,敢问府邸是哪家门第?”

夏侯宁波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拱手一作揖,急忙追问道。

萧正羽心中有一瞬间的迟疑,见执拗不过话题,便低声言语回应道“家门乃江州都督府。”

“什么?那么州牧大人萧守文是公子的……”

夏侯宁波的眉宇间隐有惊讶之色,疑惑道。还未等他把话完全脱出口,萧正羽便截语回答道“乃家父!”

三个字,简短利索,却如同四月花红柳绿的春风,轻柔地吹开了夏侯山庄自持颇有巨富豪门风范的心扉,融化了夏侯宁波对妹妹终身大事的最后一丝顾虑,也让一旁的夏侯素菲,以及众人惊讶不已,眼神中渗透出一丝欷歔,以敬佩的神色注视着,目光温婉地如同甘露能够洇出水来。不少人在心中暗忖道“真是小瞧了这个小子,果然印证了那句俗语真人不露相呀!”

“此生既貌比潘安,又文武双全,还出身显赫,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尽善尽美的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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