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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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甚至算不上寻常意义上的和缓。
「哭过以後,就去睡觉吧。」
付凉默默往走廊尽头的卧室走去,最後,在推开房门的前一刻,脚步停滞了片刻。
接着,他返回原地。
将烛台留在了栏杆处。
次日清晨,唐烛被管家小姐的敲门声叫醒。
他喝了太多酒。虽然只是一瓶,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前半辈子饮酒量的总和。
「少爷,您不如去劝劝小殿下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今早外头堵了很多人,大家都说——」
短短几句话,完全使他清醒了过来。
「说什麽?!」
「大家都说,新娘是因为殿下才死的!」
管家小姐着急道:「他们说小殿下为了度假,不顾市民们的死活。还有人谣传,丢手绢者是为了殿下才跑到星洲作案的!
说什麽可能因为殿下小时候在伦敦提供过凶手的罪证。总之……总之,现在很多人堵在空屋和红山街外,甚至是德文希尔府,要求要见小殿下一面!」
才听到一半,唐烛的手便已经拍上了门框:「什麽?」
新娘提前死亡,所以就连这段剧情也紧跟着提前了吗?
该来的…果真都来了。
「那付凉呢?这件事告诉他了吗?他怎麽说?」现在务必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大家,其实他一直都在——
管家小姐悲愤到快哭出来,兴许是已经亲耳听见过外头的议论:「小殿下只说没关系。我丶我劝了他也不再说任何话,还说……说等待会就要找个机会出门。」
现在这种情况?
出门?
唐烛被气得一口气没提起来,撒开门框,大步向外走去。
小说中,这位付大侦探便是无所谓地顶着水泄不通的围追堵截与谩骂出门,不做解释更不露脸。
最後在追查新娘死亡案的途中,被某个反派拦了下来,甚至大张旗鼓登报,宣扬付凉迫於压力回到主城竟仍旧贪图享乐之类的信息……
因此在与犯人对峙万般紧迫的时刻,还被人抓住机会捅了一刀。
现今,他已是见过那位模仿犯刀刀见血的「功底」了,又怎麽能看着那几乎贯穿身躯的伤口出现在付凉身上。
「这根本不可行!」这是他初次这麽毫无礼貌地推开走廊对面那扇门。
青年果然已经起床,正以一种极为懒散地姿势坐在地毯上,从小山高的白色布料中挑选着什麽。
见到他的那刻,仍旧忙於手下,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
「付凉!」唐烛只觉得火气要烧上屋顶,也不顾想来努力维持的「友善假象」,张口便道:「现在压根不是出去的时机。你就不怕外头那些被迷惑的市民见到你後控制不了情绪吗?再等等,维纳大人会找到办法的,或许今晚我们就能去现场了。」
两人距离不远,可对方给出的反应仍旧只是举起一段白色蕾丝,透过光认真凝视。
他只觉得再这样下去,付凉便真真要挨那一刀子。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径直来到他面前,抬手夺过那块布料,提高声音说:「前面的事你不是不清楚,那些花瓣!船员手中的刀!邮差身上的火药!还有外头那些市民,分明就是有人盯上了你——」
说罢他才感受到手中蕾丝的另一端,仍旧还在青年手中缠绕。
付凉垂了垂眼皮,似乎不懂他为什麽能因为这种小事而一改常态。
「迷惑?」他挑了挑眉,平静如水说:「我看未必吧唐先生。无论是红山街丶空屋还是德文希尔府,外头总有人是自愿去的。」
唐烛也没放开蕾丝的意思,甚至将青年本就懒得用力的手拉了过来:「付凉,你非要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吗?现在明明有机会解开误会,免除後面混乱的局面,你能不能不要——」
「你清醒点。」对方任由自己的手保持着这个姿势:「我是个侦探,凶手在暗处,我只是在消除与敌方的对峙差距。」
「可他们没当你是侦探!」他那点因为抱大腿活命而保存的表面功夫完全破功,气急败坏道:「他们当你是天生就要为他们处理难题保护星洲的!他们已经觉得理所应当了!可你不是的不是吗!」
付凉瞳孔微颤,片刻後眼尾竟蕴上点笑意,「你说的话,前後并不合逻辑。我不懂你,唐烛。」
前面劝他去露面免灾,後面却是在骂人性丑陋。
唐烛的眉头紧锁,握紧薄薄蕾丝的手骨节泛白。
再开口时,他的眼睛已有些红,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我的意思是,自己最重要。人心不堪入目,不需要为了破案毁掉自己。」
「我没有毁掉自己。」
青年开始解手腕上的布条,懒懒道:「我想解开谜团,他们想找个发泄无能情绪的虚影,大家各自为乐。至於你说的荣辱,早在童年丶在伦敦,我就听多见惯这些话。」
他说:「我不在乎。」
「我在乎!」
唐烛几乎快忘记多久没这麽大声说话。
自从到了这个倒霉的该死的世界,认识这个名声大噪的侦探,他几乎只想着如何活命。
於是,就在方才那瞬间,他笃定,付凉也是在「这本书」里呆得太久。久到快忘却,除去解决旁人死生大事,还需要为自己做些什麽。
念此,唐烛不知哪来的勇气,顺着最後那圈蕾丝布料,死死捉住了付凉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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