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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面对温知离死亡那日,谢流年从未如此绝望过。
他觉得自己好像死了般,任由姜浅月讥讽嘲笑。
直到她走后好久,谢流年才默默蹲下,一点一点捡起地上的碎片。
那个旧的木头小船,是他第一次遇见温知离时,她送给他的。
那天,谢流年被烧了照片,被冤枉,又被狗追着咬。
他吸入狗毛过敏,可所有人都以为他在装,是温知离让自己的家庭医生给他看的病。
温知离把他带回家,喂他吃了梨子糖,还将亲手做的小船送给了他。
她说:“吃了糖,甜甜的,就不难过了。”
“我将小船送给你,希望阿年快快长大,像小船一样驶入大海,驶向自由。”
这句话,是谢流年此后数十年的动力。
而那个乐高拼的大船,是这三年里,他实在太想温知离的寄托。
可都被姜浅月毁了。
谢流年抱紧自己,喉咙里传出稀碎的呜咽。
姜浅月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三年来,她见过谢流年无数模样,可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
好像一碰就要碎了一样。
想起保姆的话,她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对谢流年太过刻薄了。
“听说你去寺庙给我求平安符了?”
姜浅月不自然地低声开口。
谢流年这才想起,他回来时遇见保姆。
保姆见他额头红肿,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攥着什么东西,就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了?”
当时的谢流年一心想着尽快沐浴去见温知离,就诚实回答了,“没什么,我去给最爱的人求平安符了。”
看来保姆误认为他的平安符是为姜浅月求的了。
但谢流年还没从情绪里走出,此时此刻不想应付姜浅月,依旧把脸埋在膝盖里不说话。
姜浅月对他向来没有耐心,直接上前抬起他的脸仔细端详,这才看清他额前血红的鼓包。
那一瞬间,姜浅月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的。
愣愣盯了谢流年片刻,才冷冷道:“以后别做这些无用功了,我不相信这些。”
“真想讨我欢心就对松寒好些,别总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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