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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我还打一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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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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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摇头轻声道。

“错了?”

夏继瑶闻言怔然。

“驰州官场此前向为萧党所把持,如今民变一事余波未平,萧党总要先偃旗息鼓一阵,以待朝野风浪平息,又岂会贸然生事?就不怕被皇帝反打一手么?而查案之权是柄快刀,落在孟弘文这种人手里,必定无往不利啊。”

老者叹了口气,言语间难掩对弟子的失望。

“弟子也知此理,可是——”

夏继瑶一脸不服。

“你是想说有令祖在,孟弘文不敢做得太过火?”

老者显然看穿了弟子的心思,淡淡问道。

“难道不是?”

夏继瑶蹙眉反问。

“糊涂!”

老者突然沉声怒斥,吓得夏继瑶浑身一激灵。作为弟子,谁能比她更清楚自己这位老师的来历——大虓朝当年之所以能在列国并立的复杂局势中异军突起,一举打下如今这万里河山,有两人居功至伟,其中一人自然是沙场无敌的盖世虎臣严荣,另一人则正是眼前这位看似声名不显,实则曾于幕后“一策疲列国、一策定九边、一策安江南”

,平生只为朝廷出过三策,竟一手划定数十年天下大势走向的“三策秀士”

、唐鉴唐文镜!

“弟子驽钝,有负先生栽培,打骂责罚,弟子无不甘愿领受!只请您老爱惜身体,暂歇雷霆之怒!”

眼见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态,夏继瑶连忙起身离座,恭恭敬敬地跪去对方脚前请罪。

“唉——起来吧。”

将弟子诚惶诚恐的认错模样看在眼里,唐鉴立时心软,再度轻叹一声又道:“当年你拜入老夫门下时,老夫就说你这丫头太过聪明,可你浑不在意,这几年为同严不锐分出高下,竟把一身才华显露无遗,何其不智?丫头啊,你是女子,女子!只此一条,皇帝若无把握扳倒严家,必会设法助你,你说你同严不锐争个什么?而且还——”

老者打住话头,干瘪嘴唇嚅嗫再三,却终是深深看了眼弟子,兀自摆摆手又继续说道:“总之老夫原本还想等你自己醒转,毕竟跟人学到的只是学问,自己悟到的才是智慧,奈何孟弘文如今已然攥着刀了,老夫若再不将你点醒,许多事只怕就得两说喽!”

“先生——”

听老师把话说得如此严重,夏继瑶不禁悚然色变。

“老夫再问你,你可知皇帝手里堪用之人明明不多,当初却为何不惜拿出两个朝中要职去与各方做交易,也要换孟弘文外放州郡?”

唐鉴缓了口气,再次问。

“国朝选相素有‘未试州县者不入馆阁’之惯例。”

夏继瑶试着回了一句,见老师并未出言打断,这才心下稍定,继续说道:“所以皇帝当年所为除了针对我严家之外,也是替孟弘文入阁提前铺路。”

“既如此,为何选在燎州?孟弘文一介文官,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唐鉴又问。

“我严家素来饱受猜忌,倘若孟弘文在任上出了意外,外祖父必定百口莫辩。对于孟弘文而言,燎州看似凶险,实则恰恰相反,无论他如何折腾,外祖父都不得不设法保他周全,免得给某些人以可趁之机。正因如此,外祖父这几年才会对其多方容让,还在由其一手推行的新政上主动予以配合——既然此人杀不得又扳不倒,与其争锋相对,不如以退为进,反正我严家是铁打的燎侯,他孟弘文只是流水的刺史,而萧党又一心想要将他挡在政事堂外,他如今的政绩越亮眼,萧党日后就越想他死,我严家何必替人当枪?不如大方送些政绩与他,而后坐看好戏。”

夏继瑶答道。

“你能想到这些,足见还是用了心的。”

唐鉴微微颔,话锋一转又道:“可惜你又错了,当然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有些事你并不知晓内情。”

“啊?”

听到老师的话,夏继瑶差点急得掉眼泪,谁能想到一向自诩聪慧的她今日竟在老师面前一错再错?

“其实对于将孟弘文外放州郡积攒资历一事,皇帝也曾举棋难定,直到前者上了道关于改革各州治政方略的折子。那道折子洋洋洒洒近万言,可谓字字珠玑,然则真正关键的只有两句,正因领会到其中深意,皇帝才最终下定决心。”

“请问先生,您说的是哪两句?”

夏继瑶连忙问道。

“兴漕运,重工商。”

唐鉴莫测高深地说道。

“这不是陈词滥调么?”

夏继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倘若用在别处,自然如你所言,只是官员们用来敷衍朝廷的套话废话,可一旦用在燎州,而且不多不少只提漕运、工商二事,那就是绝顶高明的毒计了。”

唐鉴皱起眉头斜睨弟子一眼,脸上再度露出不悦之色。

“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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