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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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若冠玉，鬓若刀裁，眉眼清冷，声音微冷：“你不信我？”

语气分明透着不快。

慕清欢没应声。

沈墨珩眸色微深：“何妨一试？”

慕清欢垂眸：“清欢不敢，当真无事，清欢只是想家了。”

这话半真半假，也不算完全敷衍。

沈墨珩打量她片刻，没说信还是不信。

慕清欢再度行礼：“夜深了，三爷早些安寝。”

沈墨珩终于没再说什么，将手里灯递给她：“路上当心。”

慕清欢想拒绝，看到他一双幽沉的眼，又下意识地将灯接过来。

“多谢三爷，这灯明日我会命人送回。”

“不必。”

沈墨珩道，“我会命人去取。”

慕清欢松一口气，这就方便多了。

她的丫鬟去前院找他，总归不那么妥帖，容易落人口实。

难过的情绪被沈墨珩一打岔，慕清欢好了许多，回到房中便歇下，很快睡去。

隔天一早起床，慕清欢去给外祖母请安，几位太太都在，柳氏也立在一旁。

沈老太太昨夜有点着凉，头昏昏沉沉的，戴着抹额，见到她还是亲切地招手：“清欢快来，昨日下了雨夜里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着凉？”

慕清欢眼眶微微一湿，凑到老太太怀里：“清欢都好。这话该我问外祖母才是，您是不是贪凉夜里出去玩，才着了凉？”

沈老太太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戳她脸颊一下：“看你这小皮猴儿说的什么话。”

慕清欢照例在沈老太太这里用了早饭。

沈老太太强行打起精神道：“我活了一把年纪也该到头了，但怎么也要看着我们清欢嫁人才行。”

慕清欢心中不觉浮起一股酸涩。

柳氏立刻道：“呸呸，母亲长命百岁。您何止要看着清欢嫁人，她生了太孙您还得帮着她照看几年呢！”

沈老太太顿时喜笑颜开：“你们看你们太太多懒，当婆婆的不照看竟叫我照看，这算什么事？”

大家登时都笑起来。

慕清欢一言未发，她知道柳氏是故意如此说，为了就是让她老实跟沈衍成婚。

出了老太太房间，柳氏一面赔笑，一面将慕清欢拉入房中。

沈衍果然早在房内等着她，见她进来，先扇了自己一巴掌。

“慕妹妹，昨天都是我的错，原是我该死。”

这一巴掌连个响声都听不见。

沈衍过来拉她的手，被慕清欢甩开。

沈衍立刻讨好般拿出一块通透的玉佩递给慕清欢。

“慕妹妹，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就当是赔礼，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

慕清欢接过玉佩，上头镌刻着兰花花纹。

她不喜欢兰花，她喜爱牡丹。

她也不喜欢玉石，玉石易碎，不如金银坚固。

慕清欢这时才发觉，这么多年来他送过她不少东西，但却没有一样她喜欢的。

竟然还口口声声说她是第一位。

见她没拒绝，沈衍心底一喜，忙道：“我不过是可怜嫣然身世罢了。她父亲早逝，生活贫困，她哭着跟我说她就要及笄却连个像样的簪子都没有，我这才陪她去首饰铺子里逛了逛。”

“你放心，我只想娶你。”

柳氏见她接了玉佩，也紧接着牵了她的手笑道：“这就对了，衍儿不过是一时糊涂，清欢你大方些别跟他一般见识，就快是一家人了哪有天天吵架的理。”

慕清欢倏地冷笑一声，用力将玉佩扔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柳氏和沈衍皆是一惊。

慕清欢冷声道：“可惜我不想嫁你。这亲我一定要退，原因你们二人心知肚明，再说下去只会伤了情分。我给舅母半月时间，舅母若是办不好这件事，我只好去求外祖母。”

柳氏大喝一声：“胡闹！这等小事也值得去劳烦你外祖母？你外祖母身子骨不好，你岂能如此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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