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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隐隐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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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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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城没言语,将布袋子交与仆役,那仆役是个身材矮小的壮年,穿着都督府统一派发的工服,别看矮小,可四肢精壮,提起那满载货品的布袋子轻而易举,又躬身走进李佑城,低头行礼道:“李校尉,今日信札已送至前堂冷副尉那里。”

李佑城应了声,吩咐那人将布袋放到他寝居的后院,又示意清如一眼,抬手想去牵她手腕,可还未触到,便被一声轻喝打断,循声瞧去,秀月钝步而来。

她还是那般赧然,来到跟前吱唔几句,也没讲出一段完整的话,清如只好带着歉意不停安慰她。暗忖,自己真是里外受累,对内要稳住李佑城,不停琢磨他的心思,对外还要哄劝李佑城的追求者,切勿冲动行事。

秀月倒也没哭没闹,这会功夫该也消化完了此事。她只道:“若是李校尉早早便告知妾已有爱妻之实,妾也不会这般苦等。”

又说清如饱览了她的愚痴,真是让她无地自容。

李佑城紧蹙眉心,显然不想在此多耗,又去伸手捉清如手腕。

清如未觉,双手端在胸前挥了挥,忙说:“没有,没有。都是我的不好,实在愧对你,未在初遇时说出实情,你若是有怨念,就撒在我身上吧!”

秀月知她不是奸滑,笑了笑,道:“怨念谈不上,只是羡慕娘子好命,此生可陪在李校尉身侧!”

清如挤出一个笑脸,心里觉得可能比哭还难看,为免尴尬,只好把目光投向李佑城求助。

李佑城会意,说了几句还算中听的话,谈笑间终于逮到机会,将手默默贴近清如手臂,他本想拢住她的手腕,可触到她手指的那一刻,一丝凉滑舒顺的感觉直抵灵台,仿佛万年干涸的躯壳瞬间被清泉充盈,灵动起来。

他改了主意,长指探过她手掌,在她始料未及之时,柔柔裹进自己粗砺掌心。她的手好纤小,掌心有薄薄的汗,一如他体内迸发的源泉,汩汩不断。

清如知道他的用意,可他手掌上的厚茧还是激了她的皮肤,于是她手一惊,手指自然分挺,这倒让李佑城又寻了契机,手指稍稍一扣,插了进去。

虽是人前演戏,可十指交缠的一刹,清如还是心尖一颤,这种亲昵她竟然不嫌恶,不挣脱,反而顺着他的摆弄,享受这份心安理得。

辞别时,秀月拿出曾为李佑城准备的香囊,赠与清如,“既然妾所念之人已有心上人,那就请心上人代为保管吧!”

又附狡黠一笑。

清如不敢收,秀月只好不再逗她,道:“这几日虽与娘子相处不长,可妾很是喜欢娘子慧敏烂漫的脾性,秀月在此别过,此物就算是辞别礼吧。”

秀月又指了指不远jsg处开得火红的木棉花树下,七宝阿娘领着众人正朝这边行礼挥手,七宝跳到小土包上,喊道:“阿姊,再会!”

“妾们一会便要启程赶回去了,众亲友现居热海之地,路远人荒,不能与娘子多聊了,族人相信,若有缘份,定会重逢。”

秀月将香囊塞到清如手里,转身匆匆而去。

清如拿着香囊,向众人挥手,大家的笑脸也如木棉花般灼灼生灿。

她在滇地经注上读到过,木棉花寓意惜人惜物,所遇皆是福报。

***

去到后院军将寝居之处的路很长,都督府庭院又植满各色奇花异树,与厚重的院墙相互遮挡,使得他们相伴而行的身影不太打眼。

即便如此,这一路许清如也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仆役、洒扫户、花匠、巡逻兵等行礼了不知多少遍。她不敢声张,只能被李佑城牵着手,匆匆掠过这些伏低的身影。

待行至后院,上了二楼,趁四下无人,清如唤他:“玉安……”

李佑城好似没反应过来,步履依旧轻快。

“玉安君……”

“李佑城!”

李佑城顿住脚,怔在原地看她,许清如稍微抬起自己的胳膊,她与他的手还交握在一起。

李佑城这才松了一口气,清如难得在他脸上看出赧色。

他遂将手收回,脱口道:“抱歉,还是冒犯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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