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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里传出男人暴躁的声音，伴随着少年细细的啜泣。

  “我是真不想来给你开家长会啊——”

男人说：“我每天见的都是什么人？都是身价几十亿几百亿的老总，都是政协委员人大代表都是国家领导人！我无论走到哪儿都风光，可一到了你的家长会，我就抬不起头！小嘉啊，你让爸爸我抬不起头你知道吗？”

  “好像是6仁嘉和他爸爸。”

李睿一现了小秘密，八卦地想过去看看。

  “哎。”

卡文拉住她，轻轻摇头，“别去了，他应该不想被人撞见。”

  “6先生，”

是萧何的声音，“孩子已经很努力学习了，他态度很认真，相信以后会慢慢进步的。”

  “别跟我说什么‘很努力’之类的！”

6爸爸更暴躁了，厉声说：“我知道他很努力，我气的就是这个！为了学习，刚动完手术就硬撑着来学校上课，他都这么努力了还考倒数第一，这是什么？这不是态度有问题，这是脑子有问题！”

  “我去，这个爸——”

李姑娘听得直翻白眼，“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难怪6仁嘉每天都拼命学学学，原来都是被逼得，他爸爸好恐怖。”

  卡文听着也是直皱眉，觉得有些字眼格外刺耳。

  萧何好像被6爸爸的态度整懵了，空了几秒才说：“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否定孩子的付出和努力，或许他……”

  “只有成功者才有资格谈努力。”

6爸爸说，“失败者还说自己很努力，旁人听了只会觉得搞笑。”

  顿了下，音调陡然拔高：“哭！你还哭！看我不打死——”

  萧何惊慌：“哎6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再怎么说都不能打孩子啊！”

  卡文赶紧拉李睿一跑去帮忙，“6叔叔！6叔叔，您冷静一下！”

  费了好大劲儿总算制止了一场父子相残的家庭暴力，卡文回头，见6仁嘉鼻青脸肿的，校服上沾满了灰。

  他突然回想起不久前，期中考试结束那天下午。

  学校放了半天假，他正要去广播站录干音，6仁嘉在门外等他，请他帮忙补习功课。

  彼时，少年同样满脸瘀痕，眼神怯弱。

  问他怎么弄的，他还说是洗澡时滑倒摔的。现在看来，肯定也跟家庭暴力有关。

  “6仁嘉，你去我办公室喝点水，休息休息。”

萧何劝住暴怒的6爸爸，朝卡文和李睿一使了个眼色，“你俩陪他一起去，我等会儿开完家长会就过去。”

  “不用了老师。”

6仁嘉抽出一张纸巾，抹掉被打出的鼻血。

  他突然不哭了，面无表情地转身，“我去操场背会儿单词，操场风大，脑子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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