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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乖巧地待在他怀里,连半点反抗都不曾有,任他拥着搂着,那么亲密安然。
穆斯嘴角漾起嘲讽的笑意,嘲笑自己是多么痴傻可怜,可他嘴角还未咧开,悲伤已如狂风阵阵袭入眼底,他嗓音已哑,眼中似有泪光:“你可还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什么?”
你可还记得我是怎样爱你疼你,将我所能给的一切全都给你。
你可还记得你曾经怎样决绝狠戾地拒绝过我,说你不贪恋这人世种种情爱,此生绝不爱人,绝不嫁人。
可为什么却把这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他?
你可曾考虑过我会多痛?
你可曾考虑过这对我公平吗?
江意映淡然浅笑着看他,缓缓开口:“人生总有意外的,不是吗?”
穆斯听闻,眸中泪光更盛,他轻启薄唇,想要开口再说什么,可双唇微颤着,终是什么都没说。
他苦涩地笑着,一步步后退再后退,毅然转身,消失在她门口。那背影挺拔孤寂,苍凉凄惨,像那只来去天地之间,可却无枝可依的飘渺孤鸿。
她记得一切。
记得他曾将所有纯真爱意都给了她,对她掏心掏肺。
记得他曾将那无坚不摧的外壳脱下来,将最柔软的心示给她看。
他说:“映映,你不用硬逼自己坚强,柔软脆弱甚至可怜一点都没关系,我会保护照顾你宠你疼你爱你,你从父母那里所缺失的一切,我日后会十倍百倍补偿给你。我自小没有妈妈,我懂那种缺爱的感受是多么凄苦,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有我在,我会将你宠成小姑娘宠成小宝宝,你可以傻乎乎的不用那么坚强精明,不用强撑着应付一切,我会为你做好所有,你只需要安心享受就行。”
泪大颗大颗自她脸颊淌落,紧咬唇瓣逼自己坚强,可为什么又泪流满面。
不是不心痛的,不是不内疚的,不是不恨自己的。
可如果这样能够断了你此生所有念想,让你彻底放弃我,那也算功德一件。
穆斯已走,江意映自靳豫怀里挣脱,可却被他手臂锁紧,不允许她离开。
看见她脸颊仍在流淌的泪,靳豫心中醋意恼意齐齐而来。
他竟有一丝惧怕,穆斯曾给过她什么,穆斯曾在她心里留下了什么,他竟然真的有些不确信了。此刻的他已然后悔至极,那五年的放手,实在大错特错,平白给了那个男人太多可乘之机。
五年,在那近两千个日夜里,穆斯疼爱呵护陪伴照顾,她可曾心动过?爱过那个男人?
醋意惧意暗自疯狂作祟,靳豫的心愈不安,他冷声问她:“心痛了?”
“……”
“说话。”
江意映泪流满面着笑望他:“是的,心痛了。”
见她悲伤不能自已,见她笑着承认心痛,靳豫恼怒更盛:“你的泪只能为我而流,你的心只能属于我一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行,不管男人女人。”
江意映的泪是渐渐止了,笑容也愈媚人,她仰头问他:“你知道我曾对穆斯说过什么?”
“……”
“我说我的心只属于我一个人,从不曾更不会属于别人,尤其是你。”
“那现在呢?”
她神色那么平静淡然,没有半分置气的意思,像是叙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任何时候都是,无论过去现在将来。”
生平第一次的失控就这样猝不及防而来。
他面容冷峻肃杀,言语邪恶至极:“通往女人的心要经过**。看来是因为我探访的不够多。”
不顾念她的疼痛和柔弱,也不似前两次那般温柔克制……
他像是被激怒的猛兽,不会疲倦,不知餍足。
被他在天堂和地狱之间轮番疯狂抛掷,痛得入心入骨,牙齿咬破唇舌,口中鲜血横流,都不允许自己求饶出声。
那……在身体里蛮横穿行,肆意凌虐着她,身心灵肉,四肢百骸,无一不叫嚣着释放。
可是,不能够,不能够妥协,不能够认输,每一个骨头缝里都写满了倔强的她,不能对任何人低头。
血缘至亲的父母都不那么爱她,她能指望这世间有谁的爱能够那么坚固永恒?
现在的她能够享受所有深情和宠爱,也不过是因为这具皮囊,这遗传自母亲的绝美容颜和姣好身材。
她能指望谁的爱够经历无情岁月考验,能够忍受她容颜凋零,身材走形?她中年福的身材,她更年期的暴脾气,她容颜逝去时暗淡的皮肤和满脸的皱纹?
她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
爱,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她真的……不敢相信。
第二天,江意映醒来已不知几时,睡着也只是因为被他折腾到晕过去。他但凡恢复精力,就是想尽办法,用尽花样地折腾她。
必须开着灯,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只是……
正在江意映失神间,靳豫早已起身穿好了衣服,起了床。那衣冠楚楚的贵气模样,真是无法想象昨夜对她疯狂进犯的人是他。
待一切收拾妥当,靳豫开车将江意映送去蕊蕊家,一路两人皆是无话。
蕊蕊见到江意映,激动得将她一把抱住,嘤嘤着问她:“映映,你跟靳豫……”
“睡了。”
蕊蕊赶忙松开怀抱,眼光在江意映脸上四处探寻,她惶恐自责:“映映,我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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