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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咋知道是幹什麼的,我就負責抓人,」男人不欲多說,煩躁地想結束話題,「得了得了,是人是鬼都一邊呆著去,再不埋,老子幹活得淋雨了。」
「我建議你不要帶火把進去。」
男人擺擺手,「嘖」了一聲,「別煩,摸黑咋整找地方,裡頭霧那麼大,你想讓我迷路死在那裡面啊?」
再三提醒無果,女人嘆了口氣,閉嘴了。
四周安靜了下來,唯有蟲鳴不斷地在演奏屬於天地的夜曲,那點火光遙遙地沒入了叢林,被霧氣吞沒幹淨。
「……」
「轟——」
瓢潑大雨傾瀉而下,白光將黑夜劈成無數塊碎片,巨大的雷聲震得人的耳膜都有些疼。
紀應淮在屋裡批閱著小芸的測試題,攜著水氣的風穿過連廊撲進窗里,將燭火吹得微微晃動。
他看著屋外細密的雨絲,想起在小破屋拿盆接雨水的日子,走了走神。
這個世界的雨季格外漫長,從他初來時的四五月,斷斷續續一直下到了現在,都快入秋了,還沒結束。
他身後的長榻邊,小芸做完了測驗就一直在那兒專心致志地畫畫,她在構想美好未來,畫大號的房子和住在裡面的師父師母。
安立夏笑吟吟地坐在她身邊,聽小姑娘顛來倒去地介紹她構想的家,時不時提一點建議。
雷聲下來的時候,兩人都嚇了一跳,安立夏拍著孩子的背安撫道:「不怕不怕,這屋上裝了避雷針,打不到裡面來。」
「師母,」小芸耳朵尖,她面色猶疑,「你覺不覺得,這雷聲裡面好像還夾帶了點什麼聲音呀?」
安立夏回憶了一下,「……」
他沒注意聽。
「夫君,」安立夏喊了一聲,進行場外求助,「雷聲里還有什麼其他的聲音嗎?」
紀應淮茫然回神,「哈?」
他也沒注意聽。
小芸揮揮手,「算啦算啦,可能我聽錯了吧。師父,我得了幾分!」
一條方歌默寫加兩個算術題,除了有個錯別字外,其它全對。紀應淮在紙上寫了個大大的九十九,畫了個五角星,遞給小芸。
「好耶,放假!」小芸舉著卷子,在屋裡跑來跑去。
紀應淮看了看時辰,道:「小芸,別玩了,該回去睡覺了。」
「哦好。」
小芸聽話地收拾好自己的本子,把筆掛到筆架上去,然後和師父師母道晚安,邁著喜悅的步伐順著連廊回自己的房間。
紀應淮出去叫家僕打熱水,抬頭看雲的時候,覺得東邊的天有點泛紅,顏色還挺好看的,就在外頭站了一會。
高中的時候,去食堂吃晚飯時,恰好能看到晚霞。那成片斑斕的雲彩,每一天都構成了不同的美景。
什麼時候帶立夏去外面旅旅遊,或者去爬山看看日出日落吧。紀應淮想著,到這兒之後一直忙忙碌碌,還沒機會見識一下這個世界各地的特色景觀。
熱水被送進房中,霧氣氤氳,兩人洗漱完躺到一塊,牽著手說了會小話,就溫馨地入夢去了。
翌日,紀應淮騎著馬先去了一趟衙門,還交通工具。這會才七點多,他原以為仵作還沒上班,到了衙門一瞧,滿屋子都是臉上掛著大黑眼圈,累到腳步虛浮的人。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把馬交給衙役,找到了坐在牆邊休息的仵作,問道。
仵作長嘆一口氣,「東邊那林子燒了,火現在還沒滅呢。也不知道那林子裡面有什麼東西,一邊燒一邊炸,可怕得很。」
下了一夜的雨都沒把火澆滅,可見火勢有多大,那裡頭要真是埋了屍體,這會估計也全都燒乾淨了。
這意味著,機緣巧合通過徐狗子的屍體發現的疑似埋屍地,這後邊可能牽扯出的更多線索,就這麼斷了。
不過這場大火帶來的也不完全是壞消息,秦仵作自我安慰地想,那火把樹木和髒東西全燒沒了,毒瘴也就被解決了,不會叫那毒霧四散開去,為禍一方了。
「爆炸?」紀應淮心想,我怎麼沒聽到。
「昨夜裡雷聲太響,都給蓋過去了。還好下大雨,不然百姓知道了,指不定昨晚上要人心惶惶鬧出什麼事兒來。」
秦仵作憂心地問,「你說那劫匪是不是在樹林裡埋火藥了,不然怎麼會炸出這麼響的聲音出來。他們要是手裡有火器,就衙門這點兵力,可完全打不過啊。」
「不一定,」紀應淮搖了搖頭,「腐爛的東西放久了,可能會化出沼氣,要是濃度高還碰上了明火,就能被引爆。」
以前他們讀文獻的時候討論過,古書中有記載瘴氣能被點燃,也有說不能點燃的,存在爭議。
現代科技進展後發現,瘴氣類似疫痢之毒,它是能令人體產生疾病反應的病毒類物質,不包含可燃物,能被點燃被引爆的是腐爛物中產生的甲烷。
火藥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是被嚴格禁止民間私產的東西,劫匪手中若有火藥,或者他們知道如何生產火藥,那他們行事大可不必如此小心謹慎,直接對著縣丞貼臉剛都行。
一切恐懼,都來自於火力不足。
「這樣啊。」秦仵作眯縫著眼,一臉學到了的神情。
雖然這兒沒他的活,但喊人救火的時候因為缺人手,他也被一視同仁地從床榻上薅起來了。熬了一晚上沒睡,現下困得直打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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