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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人心最毒(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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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是听错了,因为下一秒他就推开了她,脸色阴郁的凝着她道:“还不滚!”

卫小蛮愣愣的看着他,竟是哭笑不得。她咬紧了嘴唇,推开门跑了出去。

撞到正要过来送参茶的一个太监,那太监正是在景梨宫亲眼见着独孤晋斩断小青胳膊的小冬子。

小冬子忙的一手拿着参茶,一手要去扶她,卫小蛮爬起来,猛得就逃走了。

“陛下。。。。。。”

小冬子茫然的望着卫小蛮逃走的方向,有点儿不知所措。

“随她去!别追她回来!”

小冬子看着独孤晋怒喝了一声往圈椅上一坐,沉着眼皮也不知道在瞧什么,心中很是忐忑。他没问要不要去把人追回来呀。。。。。。小冬子小心翼翼的进门,把参茶放在独孤晋前面的桌案上。他正想要消无声息的退出去,独孤晋动了一下。

小冬子忙跪趴在独孤晋脚边,伏着不动。

独孤晋垂头望了他一眼,虎口撑着额头,声音显出疲惫:“你跟了朕多久?”

小冬子垂头回答:“奴婢是从景王府刚到陛下身边来伺候的,才十来天。”

独孤晋怔了一下,蓦的笑了:“是,你才到朕身边十来天。”

他撑着额头的手放了下来,伸手示意小冬子,要搀他起来。小冬子受宠若惊,忙把手往袖子里一藏,磕了一个头,恭恭敬敬道:“奴婢叩谢皇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独孤晋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心,有一簇凉风从掌心里盘旋着,一直钻到他骨子里去。那阵凉风的名字叫,悲哀。

“你去吧。”

小冬子又弯腰垂,唱戏一般念了一遍“叩谢皇恩”

之类的话,挟着忐忑退出暖阁,把门关上了。

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离开他了,可见的,不可见的。这个皇位。。。。。。独孤晋手在圈椅上来回轻轻的摩擦着,他忽的一拳打在了圈椅上,圈椅扶手上裹着一层夹棉锦锻,那样重的力道,竟然一点儿都不疼。可这种并不疼痛的感受反叫人更加痛恨,就好像使出了浑身力气却打在了棉花垛子上,得不到同等的回应,又闷又胀,他胸腔,他的心口,像是要炸开了。

卫小蛮惶惶的在黑暗宫城里行走。脸上摸了一下,凉飕飕的,她茫然的看着手指上沾到的水滴,仰头去看暗无边际的漆黑天空,下雨了。

喔,下雨了。她抓了下手上系着的丝线,想要回三清宫去,才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丝线被扯断了。

还好扯断了。要是叫独孤修,不,他现在叫独孤晋,是九州大地的皇帝。要是叫他现了,天知道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漫天黑,淫雨直往身上打来。卫小蛮茫茫的,她竟然不知道躲。仰头看着扑天黑幕下连绵直往下砸的雨点,一种叫做“悲”

和“痛”

的感觉悄悄爬上她心头,盘桓着不肯走,最后竟像是马蜂撅起了屁股,在她心尖上用力一扎,毒素顺着那根蜂针渗透到了心脏里。

小蛮蹙眉咳了一声,浑身淋得湿透。已近隆冬,这样的天气淋了雨,更加手脚麻木,不知道动弹。就在她胡乱想要抓住点儿什么撑着往前走时,头顶上方多出了一片天来。

“赵将军?”

赵濯江一手握着伞,一手拿了白狐斗篷往她身上披:“这样大的雨,我先送你回去。”

卫小蛮也分不得自己脸上到底是什么挡住了视线,赵濯江那张脸近在眼前,她心里很空,胸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风雨从那个破了的洞口卷过,出空洞的声响,令卫小蛮耳中吵闹得头晕欲裂。她看着赵濯江,看着看着,赵濯江的脸便成了师父的脸,成了师兄须弥子的脸。卫小蛮再坚持不住一身的傲骨,往前扑过去,抱住赵濯江呜咽了起来。

赵濯江一时无措,手举着伞,身体僵硬。他抬头往高台之上看去,重重雨幕之后有一道身影,隐约可见。

赵濯江喊了一声“卫姑娘”

。卫小蛮抓着他禁卫军制服的袖子,嗓音压抑,那细细的呜咽都被哗啦啦落下的水声淹没,像是他耳中出现了幻听。

高台之上的人仍旧站着,赵濯江也仍旧僵立着。

到最后,卫小蛮站不住,赵濯江无法,横抱着她回到了三清宫。高台上的人始终站着不动,赵濯江离去时,借着那檐下宫灯依稀见到了他的神情,与夜幕暴雨同等颜色,眸光似黑暗里的闪电。

卫小蛮抓着他的袖子说谢谢。

这是她第二次跟他道谢。赵濯江竟有种受之有愧的感觉,他起身把门关上,将殿内火炉里的火拨得更旺一些。慢慢的,周遭开始暖了起来。

“你尚未康复,再要染了风寒,不知拖到什么时候。”

他原该回去复命,可不知怎的,见到她那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他鬼使神差的在她席地而铺的褥子旁盘腿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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