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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齿难泯麦饼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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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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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杨乘泯离开,陈牧成又做梦。

梦是投射,对现实的投射,冲动的,难抑制的,与欲望有关的,将人内心深处最普遍重要的潜意识通通提炼出来。

以往陈牧成难梦到他,大概是昨天被亲近和亲近刺激到。

与困在浴室里分不清是不是梦的迷醉不一样。货真价实的梦,梦里他抱他,耳鬓厮磨,脸黏着脸。

是不是因为杨乘泯对他太好了啊,好到他以下犯上,无法无天,梦里梦外都敢冒犯他。

陈牧成的视线钉在杨乘泯耳朵後面的痣,薄薄的皮肤透到血管都能泛出来。

杨乘泯说他身上很多痣,他知不知道他也是啊。

陈牧成在这时真觉得,痣这种小小的笔点一样的东西长在人身上是一种隐晦的勾引。不然怎麽杨乘泯昨天晚上看到就要去摸去碰,而他现在也很想。

「你别把我带回去。」陈牧成不再看,偏开视线在手机上心不在焉地划了两下,扯开话题,「我要去车站,我有朋友要来找我。」

倒是没听他说过在江州的自己。杨乘泯主动发问:「什麽朋友?」

「坐我前面的同学。」高考这趟列班车终於结束最後的一程,陈牧成第一时间去问余千思的录取结果。她没回他,一连几天都没回他。始终得不到音讯,陈牧成本来准备回去一趟。只是今天,他一大早醒来,余千思说要来洛山,来找他。

若是平时,陈牧成自然是很高兴的,肯定要迫不及待地为余千思张罗东张罗西,带她这里玩玩那里看看。可现在,陈牧成却蔫蔫地提不起任何兴趣了。

他和余千思,是两个互相知晓心意唯差捅破那层窗户纸的人。虽然陈牧成没想捅破,可陈牧成同样觉得自己是移情别恋的渣男,不可避免地陷入谴责自己的处境。

他变心,他见异思迁,他先喜欢别人。

车在高架上飞快驰行,窗外景色晃成一道连绵的绿。

接着是慢,出了通道,慢到在对待一件很重视和很重要的事。杨乘泯把车停在路边,说嗯,又说好。

他侧身拿出一个袋子,然後又拎出那种命令的,不容拒绝的大人姿态,要给陈牧成带上。

手表,圆的,黑色的。陈牧成还是要问:「这是什麽?」

杨乘泯答:「定位手表。」

「哦。」陈牧成一头雾水,去问:「你给我带这个干什麽?」

杨乘泯没说话,低头解表带,两只手在他手腕上一个一个,试出那个最合适的大小,他语气施压,道:「不要取掉。」

换到陈牧成这里,紧又勒,合适只是他单方面的认为合适,对陈牧成来说没有任何舒适感,是真的为了让他难以取掉而刻意加深的桎梏。

陈牧成执着地又问一遍,声音高出不少:「你给我带这个干什麽?」

从杨苍家里出来,天色晚到发亮,杨乘泯迟迟不回去。

被烫的地方疼起来,他静下心来,心有馀悸地去思考那个与他背道而驰的後果。

要不是被人发出来,要不是被人拍了照片,要不是他刚好看到。要不是这些巧合让他发现他,他会在孤立无援地那里呆多久,他是不是就真的不会跑向他,寻求他半步。

怕再有下次,也怕下次幸运不会再眷顾他。

手机电话都是随时会遭遇意外和容易被遗忘的东西,必须需要一个随时随地牢牢拴在身上的束缚。

「这个连到哪里?你从哪里看我的位置?」他还在问来问去,对自己即将丢掉的隐私权隐约不满,「你这是监视我啊。」

「不会。」手表很贵,耐摔防水,系在手上,一举一动都被投送到杨乘泯这里。

他以保护的名义,给他带上形同手铐的东西。终於听到他不愿意,杨乘泯只能退一步,向他保证:「我只有在找不到你的时候才会看。」

「我怕我找不到你。」这次也吐露真心话。

第32章决堤

「你要喝百事还是可口?」

余千思拿着两瓶可乐,站在陈牧成面前问他。

在游乐场的亭子坐下来,陈牧成接过她手里的百事,拧开易拉罐,喝一口,不吞,含在嘴里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发呆。

那麽玩一圈下来,哪个项目都是魂不守舍的,连坐过山车都心不在焉。余千思把两条腿叠直,一只手晃着可乐的冷气,问他:「你怎麽了?」

陈牧成迟钝地侧身,不答反问,抛过去一个一样的问题:「你怎麽了?」

「我?」余千思笑了一下,「没事啊。」

陈牧成摇头,他对在意的人向来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敏锐:「不是说我会回去的啊,你怎麽来洛山了啊。」

她回避,陈牧成猜想她大概没有考上她想考的那所大学。但她又鲜少像这样千里迢迢奔着他来做什麽。陈牧成一口气把可乐喝完,易拉罐拿在手里捏出动静,隐晦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啊?」

「没有啊。」余千思还是笑,「我就是想到我们以後可能都见不到了。」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跟我说你喜欢我吗。

在和余千思这段关系里,陈牧成从没想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但不代表余千思不想。可拒绝余千思的喜欢对陈牧成来说又是很为难的事。

不远处,刚造起来的冰雪世界队伍终於不再像玩贪吃蛇,陈牧成赶在余千思再次开口前先抽身。

换上防寒的外套,陈牧成漫无目的在冰面上溜了两下。再一抬头,迎面有一对情侣抱在一起,嘴唇很自然地在脸颊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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