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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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害怕并拒绝参加任何公共场合,偶尔参加一次亲戚家的喜宴,沾边带故的往来亲戚济济一堂。
彼此极力的掩饰着一种说不出的表情,热情的互相招呼、寒暄着词不代意的违心话,语尽时要继续搜刮不着边际的话题,想缓和一下忽然滞住的气氛。对我满放热情知我情的他(她)们和对我无所顾忌不知我情的他(她)们一一让我说时如鲠在喉,坐时如芒在背,最后在满腹的无味中散场。
七点不到,太阳就已威,汗水开始顺着下巴往下滴,黏糊糊的皮肤牢牢吸附着身上的衣服。陌生清冷的街道向前方无限延伸,几个戴着口露出警戒、漠然眼睛的行人匆匆而过,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车辆让我迷惘、胆怯。
“那边有熟人吗?”
儿子询问的眼神在脑中出现。
“有老乡,也有认识的,”
看着担忧的儿子,“很安全,没事,不行的话,我会立马回来。”
“注意身体和安全。”
儿子微低着头,弹拨着桌上那个被他捏成团的纸球。
“儿子,做好各自的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会的,放心,一定会好起来的’压下泛起的酸,加快了脚步。
‘一定尽全力去克服前面所面临的困难。’那个声音又在说话。
在百货店主的指引下,很快拐进一个小巷,高矮不一年数已久的民房不规整的分布两旁,门头上和墙上大都挂着‘住宿’的牌子。
“老板娘,有房间吗?”
“三楼有,二楼没了。”
烫满,五十左右,穿一身大红连衣裙的老板娘瞄了我一眼,收回的目光又快的扫了我一下,她继续回到了手机游戏中。
“三楼便宜啊!只是没有独立的卫生间。”
老板娘看出我迟疑停留的心思,一下说中了要害,游戏控制了手和眼、却管不了嘴。
“有空调吗?”
“有呀!这个天没有空调谁受得了?”
她拿着了起来,离开手机的眼睛转向缩胸弯背的我。
“箱子放楼下吧!”
我看了看陡窄的楼梯。
“只住一晚?”
她看出箱子的笨重,语气有些失望。
“现在说不准。”
这是一间小的不能再小的房间,东西放着一张单人小床,床头顶东墙,床尾靠西墙。床尾处的拐角放着一张脱漆褪色的小小的黄白色圆桌,上面黑色的热水壶的把根处锈迹斑斑。墙上挂着的空调外壳——已黄、变黑,裂开的出风口露出带着黑褐色锈迹的扇叶。
右手的食指肚碰到了刚烧开水的烫壶盖,指肚上的弧形疤痕是捅存钱罐时留下的。
存放了二十多年的全瓷彩猪是准备留给儿子的孩子——未来的孙子做礼物的。它圆乎乎的头上扎着两个粉色的蝴蝶结,圆溜溜的两个乌黑的大眼睛笑盈盈、甜蜜蜜,幸福的神情惹人怜爱,圆滚滚的肚子是异常的饱满丰沛。
底部封口处模糊的字迹引来一阵阵心痛的涩,小小的出口被硬币的重力挤压的没有一丝回旋的空间,扶着它侧歪胖硕的身体,我俯伏在地抠了好一会才掉出一两枚硬币。
初冬的夜晚,冰凉的地面没有缓解我的燥热,冒汗了,脱掉了一件外衣。它睡倒的身体恰好遮住我不愿看到的笑容,我身热脸红,终于狠下心,找出一把螺丝刀,试探地轻轻地敲了敲出口,再转过来用木柄的圆头在出口的四周沿圈敲打,一次有力的敲击后,一道裂纹显现出来。心硬了下来,一次比一次的加大了力度。沿着裂纹掰下一块块的碎片,我极力的躲避着那双圆溜溜、笑眯眯的大眼睛。一阵刺痛,右手的食指随着一泻而下的硬币从猪肚出来时已鲜血淋漓,俯身趴地的我看见了地板上的红色硬币。锋利的裂边把它划的很深,血在不断的涌出,空洞的彩猪已缩小了身体,在那张笑容依旧的脸上——似能看出它内在的忧伤和悲凉,它完整的笑容减轻了我的痛。……
初冬的夜晚,冰凉的地面没有缓解我的燥热,冒汗了,脱掉了一件外衣。它睡倒的身体恰好遮住我不愿看到的笑容,我身热脸红,终于狠下心,找出一把螺丝刀,试探地轻轻地敲了敲出口,再转过来用木柄的圆头在出口的四周沿圈敲打,一次有力的敲击后,一道裂纹显现出来。心硬了下来,一次比一次的加大了力度。沿着裂纹掰下一块块的碎片,我极力的躲避着那双圆溜溜、笑眯眯的大眼睛。一阵刺痛,右手的食指随着一泻而下的硬币从猪肚出来时已鲜血淋漓,俯身趴地的我看见了地板上的红色硬币。锋利的裂边把它划的很深,血在不断的涌出,空洞的彩猪已缩小了身体,在那张笑容依旧的脸上——似能看出它内在的忧伤和悲凉,它完整的笑容减轻了我的痛。
“他们白天都不回来,晚上才回来休息,你可以在他们回来前洗好澡。”
楼梯旁的公用卫生间让我想起老板娘递给我房门钥匙时——在特意的着重交代。
空气燥热却感到舒服,太阳底下的一切景物放出一层耀眼的光。没有负重的身体迈着轻快的脚步,口罩上愉悦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所过的景物,川流的行人和流动的车辆令通透的心感到一种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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