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临危机境险中觅生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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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泛起的涟漪将妇人轮廓揉成朱砂色的血雾,商悦扶着井沿后退半步,袖口不慎沾湿的布料在夜风里泛起刺骨寒意。
她盯着水面上浮动的墨痕,忽然听见身后花枝断裂声。
"悦姑娘?"韩嬷嬷提着的羊角灯照亮半截紫藤花架,皱纹交错的眼尾扫过井台,"更深露重,仔细寒气侵了肺经。"
商悦不着痕迹地挡住水面异象:"多谢嬷嬷提醒,我这就回房。"转身时裙裾扫过井台,指尖悄悄将浸湿的工尺谱塞进袖袋。
韩嬷嬷狐疑的目光在她微湿的袖口停留片刻,终究只是拢了拢披风转身离去。
第二日天未大亮,商悦便被檐角铜铃的急响惊醒。
推窗望见几个洒扫丫鬟聚在芭蕉丛后窃窃私语,见她露面竟如惊鸟般四散。
芸香端着铜盆进来时眼圈通红,打翻的胰子滚到商悦脚边。
"西角门当值的刘婆子说。。。说姑娘夜半在井边私会外男。"小丫鬟哽咽着捡起摔碎的蔷薇香胰,淡粉碎块簌簌落进青砖缝,"厨娘们今晨都在传,说姑娘用胭脂在井台画符咒,要。。。要咒钟公子。。。"
商悦攥着梳篦的手指骤然收紧,檀木齿尖在掌心压出月牙状的红痕。
菱花镜映出她绷直的脊背,昨夜井水中的妇人轮廓突然在记忆里扭曲成林婉儿窗内撕纸的剪影。
她将翡翠簪重重拍在妆台上,惊得芸香打翻了铜盆。
"姑娘莫急,公子定会——"
"他此刻在何处?"
"卯时便去城郊查账,说是申时方归。"芸香绞着帕子欲言又止,窗外忽传来丝竹声。
商悦推开窗棂,正看见林婉儿的软轿穿过月洞门,轿帘缝隙里漏出半张敷着珍珠粉的脸,眼尾胭脂描得比往日更艳三分。
午后雷雨来得猝不及防。
商悦立在抄手游廊下,看雨珠在青石板上砸出千万个银钉。
两个粗使婆子抱着柴禾从廊前跑过,湿透的麻衣紧贴着后背,交谈声混着雨声飘进耳中。
"听说那符咒要用处子血画。。。。。。"
"难怪她总往井边跑。。。。。。"
商悦猛地转身,间玉坠撞在廊柱上出脆响。
雨水漫过绣鞋的银线滚边,她望着紫藤架下被雨水冲散的蜂纹,突然想起昨夜石灯笼底座的三道划痕——那分明是更漏刻度的标记。
雨幕深处忽然撑开一柄墨竹伞。
钟逸轩玄色衣摆掠过湿漉漉的石阶,腰间玉佩撞在剑鞘上叮咚作响。
他收伞时带起的水珠溅在商悦裙角,袖口熏的沉水香裹着雨气扑面而来。
"那些混账话。。。。。。"他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
商悦后退半步避开他伸来的手:"公子该去正厅用晚膳了。"
"我即刻召集全府——"
"然后让谣言变成确有其事?"商悦指甲掐进掌心,雨水顺着飞檐落在两人之间的青砖上,"林姑娘此刻怕是正等着公子兴师问罪。"
钟逸轩握伞的手指节白,突然抓住她手腕:"西市说书人的工尺谱,你当真看不懂?"他掌心的温度灼得商悦心口烫,"昨夜韩嬷嬷看见你藏起来的——"
商悦猛地抽回手,翡翠镯撞在栏杆上裂开细纹。
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她看着钟逸轩瞳孔里摇晃的自己,突然明白昨夜井中幻影为何令她心悸——那妇人张开的嘴型,分明是在唱工尺谱上的曲调。
暮色四合时,商悦抱着琴坐在熄了灯的厢房里。
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织出菱花纹,她轻轻拨动第七弦,暗格里的工尺谱突然出细微蜂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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