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因果相报岁月无常(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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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塘又不像田那样能你一块我一块地分,它是整整一块水面,怎么分呢?
当时队长就说,这塘不分也罢,也照土地承包那样包给私人。
接着他就承包费定了个数,问谁想承包,快报上名来。
若大家都争着包就抓阄,若大家都不包也抓阄。
可他问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响应——赚钱亏本,大家并不担心,大家担心的是:路边的果子塘里的鱼,都是口边食,顺手摘个把吃,捞条把烹,哪能算偷呢?
以前这样的事又不是没出过,那年夏天大旱,塘里的水干得快要见底了,大家看见鱼在水里冲来冲去,心痒痒的,手也痒痒的,都想去捉。就有人怂恿孩子们去捉,于是就有几个孩子脱得赤膊溜精、光着屁股跑到塘里去捉鱼,接着就有大人去捉。
然后队里几乎所有能下水的人都下水去捉。
队长闻讯赶来,冲他们破口大骂,叫他们快滚上来。
可他骂归骂,却没有一个人听他的。法都不治众,何况你队长的叫骂呢?
队长见大家都不睬他,转念一想,大家都在捉鱼,你一个人不捉,你不是个憨巴是个卵!
他这么一想,心里就豁然开朗了,也扯下裤子冲到塘里捉起鱼来。
一个中午,一塘鱼就被大家哄抢得差不多了。塘里那本来就少的可怜的水经大家这么一搅,就浑得能插住筷子,那些侥幸逃脱的鱼也被这浑水呛死了,第二天,水面上这里一条那里一条漂浮着一层死鱼,臭得过路人都要捂住鼻子。
捉鱼那当儿,全队只有一个能下水而没下水的人,这个人就是咬林。
他只是站在塘边看着大家把鱼哄抢一空,笑得合不拢嘴。咬林人虽穷,可眼框儿却不小,压根儿就看不上这几条鱼,所以也懒得去凑那个热闹。
话说回头,队长见没人响应,就说,现在,承包人不必交承包费,全队二百五十来号人,只须每年每人分两斤鱼,七八亩塘,每年只要分五百来斤鱼,还有一点请大家放心,如遇天灾人祸,承包人不必负任何责任。
尽管队长说得口沫横飞,还是无人响应。
队长又说,你们怎么这么死脑筋呢?这七八亩鱼塘,等于是白送你们的,你们不包我包。
队长的话音刚落,大家都说,好好好,你包你包,这样最好。
队长说,我不过开个玩笑,你们就当真。如今这年头,这鱼塘肯定不能由大家来共管,共管等于无人管,现在言归正传,抓阄。说着就从裤袋里掏出一把纸团来,他将纸团分到大家手里说,这三十二个阄,有三十一个是空白,只有一个上面有个“包”
字,哪个得了这个阄就包这鱼塘。
结果大家打开纸团一看,都是空白,只有咬林的阄上有个“包”
字。
其实,队长在这阄上是做了手脚的,他将那个有“包”
字的阄捏的最紧最小,一眼就能从许多纸团中分辨出来,他故意把这个阄分到咬林手上。
他这样做既没有为咬林的意思,也没有损咬林的意思,只是觉得全队就他一个人最脱爽,最适合包这鱼塘。
但是有一点必须说明,队长这样做等于是将自己肩上一百斤重的担子御了五十斤给咬林挑。
咬林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队长足足有半分钟之久,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只说了三个字:好,我包。
咬林包这鱼塘,已有三年了,每年都把队上的鱼兑清楚了,他自己除了过时过节钓条把鱼吃以外,却没有从这塘里取一分钱。
他想,鱼越养越大,越大就越值钱,再过两年就把这鱼塘抽干,一底儿把鱼捉起来卖了,就能卖不少钱,他还想用这钱买台彩电呢。
二
塘边一堆柴,柴边一棵树,咬林就在这树下钓鱼。
钓着钓着,一只鸟儿飞来歇在钓竿上。
这只鸟从头到尾花花绿绿,足有五寸来长,喙向内钩,很好看的一只鸟。
咬林虽叫不出它的名字,却知道这是一只很名贵的鸟,是富贵人家的笼中之物。
咬林伸手去摸它,它并不飞。
咬林知道这鸟与人厮混惯了,不怕人,故不飞。
咬林想,这鸟一定是从某个富贵人家的笼中飞出来的,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飞累了,就歇在了自己的钓竿上。
咬林索性将它捉住,它想将这鸟养起来。
咬林一个人过日子,养不起猪狗,只养了一只猫。
咬林将鸟搂在怀里,兴冲冲的回到家里,用一根很结实的麻绳系住那鸟儿的脚,将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桌子脚上。抓来一撮细米,舀来一杯水放在地上,让鸟儿去啄去喝。咬林想做个鸟笼,不过这会儿没工夫,他想等过了这个端午节就动手做,这会儿他要去钓鱼。
他又来到塘边钓鱼。钓着钓着,有个人不声不响的来到他身边,他并没有看到,也没感觉到。
这是个女人,四十七八岁,名叫桂见秋,她娘家是离咬林家所在的王家村五六里远的十八户村。
所谓十八户就是十八姓,不知从哪朝哪代起,这十八姓人家就聚居在一起,这无法考证。
但有一点倒是可以见证的:这十八户的确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什么能人都有,其中有个七贵,是个郎中,他自祖上以来七代都是单传,本应叫桂七,不知怎么搞的,人们反叫他七贵。
这大约是说他人很金贵吧。
这七贵可是方圆几十里内的能人,他不仅能治一般的常见病,还能治一些疑难杂症,此外,还能治那癫狂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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