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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里响起一声冷哼:“人民医院十六楼。来的时候别带花和水果,给我打包一份皮蛋瘦肉粥。我报销。”
“好的,我马上就到。”
姜迎挂了电话,拿起挎包,和苏丞和赵柔挥手道别:“我走了啊。”
——
人民医院十六层a76病房,李至诚穿着条纹病号服懒懒躺在床上,他头黑且浓密,衬得脸色更苍白。
“不吃了?”
桌上的餐盒还满满当当,显然是没动几口。
“我嘴里苦,你还给我喝白粥,就不能多点料吗?”
李至诚侧躺着玩手机,大少爷脾气。
云岘抱着手臂看他,觉得像是养了个叛逆期儿子。
“你要是现在觉得难受,昨晚那酒你别喝啊。”
又戳中伤心事,李至诚一捞被子盖过头顶,单方面切断通话。
云岘边收拾饭盒边数落他:“当初周以要出国,你借酒消愁,现在人家回来了,你还喝酒。你倒是尾呼应上了。”
被子里出闷闷的声音:“谁说的?我心情不好喝喝小酒都不行?”
云岘伸长手臂扯下他的被子:“小酒?大哥,你空腹喝了一斤白酒。你当胃穿孔是小事?”
李至诚堂堂七尺男儿,能屈能伸:“岘岘,好岘岘,快回去吧,沓沓还等着你投喂。”
云岘无奈地摇摇头,替他掖好被子:“那我走了,夜里有事给我电话。”
“好的。”
李至诚撅起嘴朝他送了一个飞吻,肉麻得云岘直起鸡皮疙瘩骂他二愣子。
沓沓是李至诚养的橘猫,意为一沓一沓钞票财源滚滚早日暴富。
他宿醉昏睡到中午,被胃疼闹醒,云岘把他送到医院才知道是胃穿孔,一天折腾下来,可怜小主子还没人喂。
云岘从病房出来,叹了一声气。怎么每次李至诚和周以折腾最后受罪的都是他?
他正思考如何自然无痕地把李至诚住院的消息透露给周以,就听到前方有人叫他。
“云老板!”
那声音带着惊喜,在安静的走廊突兀响起。
医院不宜喧哗,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音量过高,姜迎赶忙捂住嘴,朝他快步走了过来。
刚要问他怎么在医院,又想起在店里赵柔说了,今天他来探望朋友。
心里的话绕了一圈,到嘴边变成一句:“好巧啊。”
云岘点点头,问:“你怎么在这?”
姜迎举了举手里的袋子:“看我老板,他生病了。”
闻言,云岘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包装袋上,右边眉毛轻挑。
想起李至诚在病房里那副怂样,云岘勾了勾嘴角说:“倒是不忘压榨员工。”
姜迎没听清,问他:“你说什么?”
云岘摇摇头:“没什么,快去吧,我先走了。”
“哦,好。再见。”
“嗯,再见。”
告别云岘,姜迎找到病房,轻轻推开房门,在最里面的病床上看见了李至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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