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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還來勢洶洶的等位面們一個個全部都偃旗息鼓,等位面當中的一切全部都被掩於光柱之後,根本無從得窺其內的景象。
如果不是因為五色的光柱就立於眼前,仿若擎天之柱一般屹立的話,簡直會讓人覺得先前發生的那些是否只是一個過於真實的噩夢。
商長殷捏著骰子的手指緊了緊。
彳亍。
這的確是他沒有猜到的操作。
少年站在原地,陷入了某種深思。而那已經安然的綴在他腕間的紅繩上的骰子上原本散發出來的光澤都開始漸漸的黯淡,直到最後徹底的褪去所有的光芒,是平平無奇的模樣。
伴隨著骰子上的光芒熄滅,原本以商長殷為中心鋪開的那巨大的八卦陣也跟著一併消失。所有的飛禽走獸、鳳鳥青龍,也都跟著一併消散,連半點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未曾留下。
哪怕才剛剛用自己的雙眼親自見證過那玄奇的一幕,這一刻也難免都會開始在心頭暗自驚疑,那是否的確真切的存在過。往日只在繪卷當中才會出現的壯闊奇景,如今卻居然這樣擺在了面前,很難讓人不為之心旌動盪。
若不是時間地點都實在不對的話,說不定現在便已經有人提筆作詩、出口成文,以抒發一二心頭的情感,同時也是記錄這單純只是用蒼白的言語,根本難以描述其即便是萬分之一的壯闊的奇景。
有不少人開始偷偷朝著商長殷飄去視線。
緋衣的少年沒有出聲,亦沒有動作,於是連帶著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跟著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是否會驚擾了對方。
七皇子往日裡文不成武不就,唯有在「紈絝」和「荒唐」一事上做盡做絕。每每提起他的時候,惋惜者有之,鄙夷者有之,但是他們的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真正的去在意過這位備受帝後寵愛的皇子。
如今才發現,對於七皇子,他們的了解實在是單薄而又可憐。
因此,哪怕對於如今發生的這一切,群臣們當真是有著太多太多的疑惑想要得到解答,卻並沒有人敢率先開口,詢問哪怕一句話。
畢竟,如今的七皇子,可不是以往那個隨便哪個御史來,都可以參上一本的對象了——至少對於才剛剛目睹了那場激烈的交鋒的朝臣們來說,他們大概在短時間內,都不敢再於商長殷的面前放肆。
是以,當商長殷結束了思考的時候,甚至都不需要抬頭,都能夠察覺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恨不得將他整個人都里里外外的扒個精光悄悄的目光。
商長殷:「……」
他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
少年有些猶疑的抬起眼來,最後看向了皇帝:「父皇?」
這是要幹什麼?
南國皇帝看著自己的幼子。
他原本應該有很多要問、要了解的,但是看著商長殷同往日一般、並無任何變化的態度,以及目光當中流露出來的純然的疑惑,這位皇帝突然又覺得有很多問題並不必再問。
無論如何,這是他的孩子。
他以往不會因為他的「一無是處」、「不堪大用」而放棄他,那麼如今,便也更不可能因為自己的孩子有了出息和強大的力量而疏遠他。
皇帝認為,自己甚至還應該——
「做的很好,小七。」皇帝說,「我為自己是你的父親而感到驕傲。」
他並未用任何的華貴的自稱,代表這並非是來自皇帝的肯定,而只是一位和尋常人沒有任何區別的父親,在看見自己的孩子有了出息之後,那種不求任何回報、也不摻雜任何的利益相關的,單純的欣慰。
商長殷頓了頓,或許也是沒有料到皇帝會這樣說。
他這一世的家人,似乎總能夠在某些令人驚奇的地方,表現出這種讓人心下一動的柔軟來。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商長殷才真正的認同了他們是自己的家人,而不只是單純的被血脈聯繫在一起。
五個等位面退去,為南國留下的不只是皇宮。風已經為商長殷送來了消息,他於是知曉包括帝都在內,原先屬於南國的三分之一的國土都尚還存在,並未被占去。
商長殷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父皇,大兄無事。」他說,「大兄和其他幾位皇兄,並薛將軍、林少卿、宋光祿皆無事。他們只是暫且被困在了先前去往的那個世界裡面。」
不得不說,當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包括南國皇帝在內,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給我一點時間,父皇。」商長殷說。
「等我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會親自將大兄帶回來。」
少年的面上流露出一點不自覺的傲慢來。
「至於其他的,還請您放心。」
「有我在這裡,誰也別想……再踏足我南國半步。」
***
渡鴉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夢。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陷入這個夢魘當中——事實上,連渡鴉自己都是對此感到奇怪的。
畢竟眾所周知,他是來自於死之君的一抹靈魂的殘片,而死之君——從不做夢。
因為,像是夢這樣柔軟的、色澤鮮艷的、過於鮮活和靈動了的東西,實在不是應該出現在亡靈國當中的景象。
可他眼下便深陷夢中,或許是附著在什麼人的身上。這一具被暫時附著和借用的身軀胸腔當中滿是憤懣與怨憎,即便把所有的惡意凝聚在一起擠出的汁水,或許也不抵他心頭一分半毫的、黑泥般翻湧浮動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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