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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孩子的动作很轻柔,弄得严鹤仪的指头稍微有些痒,捏着他手掌的元溪又不老实,总是猛不丁就挠一下他的手心,严鹤仪忍不住颤了一下,几个孩子手上的动作登时便僵住了。
兴许是这种事情干的多了,孩子们虽然被吓到了,但是都没有叫出声,也没有乱动,而是都看向元溪,等着他的指令。
元溪又示意大家噤声,然后凑到严鹤仪耳边,用袖子遮掩着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哥哥不乖哦。”
严鹤仪忍得辛苦,但总算没破功睁眼。
“继续吧,先生没醒。”
小月她们又动了起来,折腾了一刻多才染好,元溪冲她们打了个手势,孩子们便都弓着背退出去了。
瞧着眼前晃晃悠悠的影子走远了,严鹤仪这才敢睁开眼睛,低声对着元溪道:“小祖宗,你作的什么妖?”
无需元溪回答,他一瞧见指头上的东西,也便明白过来了。
元溪仍是紧紧捏着严鹤仪的手,半是威胁地道:“严先生,不许摘下来哦,不然我就同他们讲,你故意装睡愚弄学生。”
严鹤仪觉得元溪后面这句话简直加的有些多余,其实他只要说一声「不许」,自己就会依言照做。
这样是有些不恰当的,长久下去,兴许会把人惯坏。
因此,若是养孩子时,便决计不能只用此种方式,一味顺着他,同样的,教学生也不能如此。
不过,对待自家夫郎——严格来讲是未来夫郎,那便不同了,怎么顺着都不为过。
短短半年,严鹤仪就领悟到了如此多的处世之道,合该也对元溪称一声「先生」的。
下午一上课,严鹤仪立时便后悔了,暗自又在这条道理之前加了个前提:当自己仅是相公身份之时。
在是私塾先生这个身份时,若为了哄自家夫郎,而翘起夸张的兰花指来捏着书本讲课,便颇有些不大得体了。
幸好,每当孩子们做了什么错事或是悄悄闯了什么祸之后,他们便会异常精神,也会异常配合严鹤仪上课,因此这一下午,每个人都表现得出寻常很多。
嗯。。。其实,不加那个前提似乎。。。也成。
散学回家的路上,元溪一直攥着严鹤仪的手,不让他拆上面的草叶,直到回到家,元溪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并且被严鹤仪威胁「再不放开可就吃不上饭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给他拆掉了手上的东西。
染了一整个下午,指甲真的变红了,与其他的小女孩子相比,严鹤仪这个大人的指尖更长,指甲也好看,因此虽然染的时间不太久,效果却格外好。
十指殷殷的红,那颜色由指甲尖到尾上还是逐渐变淡的,女孩们的活计也仔细,一点儿都没沾到指腹上。
点点红意从枝头洇到了女孩儿们的指尖,如今也洇到了严鹤仪的指尖,他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很欢喜。
能沾染一点夏意过来,当是件莫大的幸事。
元溪蹲在自家门口的花草里拨弄了好久,也没瞧见一株凤仙花,倒是在墙根底下,寻着了几株有特殊味道的草。
他小心摘下一片叶子,放在鼻子跟前一闻,顿时感觉神思清明,一股凉凉的气息直冲天灵盖。
“哥哥,这是什么草?能吃吗?”
在严鹤仪这里,元溪的任何问题似乎都能得到答案,严鹤仪也乐得给他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会儿,他正在厨房切菜呢,见着元溪手里的草叶,手里的活没停:“这是薄荷,门口摘的么?以前还没有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带过来的种子。”
还没等元溪开口,严鹤仪就先说了:“去摘上一把来,清洗干净,给你做薄荷水喝,好不好?”
元溪忙不迭地点头,差点儿薅秃了墙根底下那几颗可怜的薄荷。
洗干净的薄荷叶放在碗里,倒入热水,登时那水便能成为淡淡的绿色,若是喜甜的人,还可以再放半勺蜂蜜进去。
严鹤仪知道元溪格外喜甜,便给他放了一大勺蜂蜜。
夏日里喝上一碗薄荷水,比嚼冰块都管用,一口下去,那股清凉之感上可到头皮,下可入肺腑,若是深深吸上一口气,大约都能打个寒战。
薄荷水也有很多功效,什么降暑解热、疏肝理气、利咽止痛啦,不过,它还有一个最明显的功效,便是提神。
若在白日里,尤其是严先生的课堂上,提神固然是很好,但现在。。。是晚上。
洗洗涮涮之后,钻进被窝里,该伸胳膊的伸胳膊,该枕胳膊的枕胳膊,正打算老老实实睡觉了,两人的眼睛睁得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大。
“哥哥,我睡不着,脑子里好像在跳舞。”
严鹤仪把他往身上搂了搂,语气平静:“睡不着就念诗,今日不是学了一?”
元溪若有似无地挠着严鹤仪的肩膀:“那诗我五岁便学过了,严先生册子上那些,我小时候都学过,不想再念了。”
“那我给你讲故事吧。”
“好。”
还没讲多大一会儿,元溪便睡熟了,严鹤仪却还是很清醒。
他在昏暗的烛光下摩挲着泛红的指甲,无声地笑了笑,对着怀里的人轻声道:“小祖宗,今夜好睡。”
第54章莲子
一大早,厨房里飘着炊烟,元溪到院子里洗了把脸,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低头一瞧,见自己胸口处赫然有几处红痕,急忙大惊小怪地跑去让严鹤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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