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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进峡谷了，”穆哈穆提醒着。

  二号说：&1dquo;你的好奇心那么强吗？我不会忘记讲那个人的故事的。”

  &1dquo;谁稀罕你的故事！”穆哈穆说，&1dquo;我是提醒你们注意：峡谷里也许有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去了。头顶的天空渐渐被夹成狭窄的一条，寥寥几颗寒星照着他们的旅程。

  &1dquo;好，没有人。”穆哈穆说。见没人答腔，他看着二号又说，&1dquo;嘿，没有人。”

  &1dquo;没有人就好。”二号说。

  穆哈穆说：&1dquo;咱们一时半会儿可以安心了。不会有什么危险。”

  &1dquo;是呀，没有危险。”二号淡淡地说。方婷差点儿笑出来，她没说话，想看穆哈穆有什么反应。

  穆哈穆果然耐不住性子，恼火地说：&1dquo;你在卖什么关子！还不说！”

  &1dquo;说什么？”

  &1dquo;你说说什么？进峡谷之前你不是要讲那个人吗？”穆哈穆冲二号瞪着眼。

  &1dquo;啊，”二号说，&1dquo;想起来了。可是你不想听啊，你不想听，我还讲什么？”

  穆哈穆气冲冲地要说话，却不知说什么。二号斜眼瞧着他。

  方婷笑道：&1dquo;你们别斗嘴了，我想听，好不好？伯莱拜尔？”

  二号说：&1dquo;好。我就给你讲。不想听的人就把耳朵堵起来好了。”

  他停了一会儿，说：&1dquo;叫我从哪儿讲起呢？他的事情很多。”

  &1dquo;你们只在一起关了两天，就那么了解了吗？”

  &1dquo;当然，我们互相了解了。”二号说，&1dquo;他说了很多事。你究竟想听什么呢？”

  方婷说：&1dquo;把他告诉你的都讲讲吧。啊，不，先讲他是谁，为什么要化装成你的样子。”

  &1dquo;他没有化装！”二号有些恼怒地说，&1dquo;他本来就是那个样子，这张脸又不是被我垄断的。”

  &1dquo;那么你们是孪生兄弟了？”方婷兴奋地问。

  &1dquo;&he11ip;&he11ip;”二号顿了一阵才说，&1dquo;不是。他&he11ip;&he11ip;他是个影子。”

  &1dquo;什么影子？”方婷问。穆哈穆也支起耳朵暗暗地倾听。

  二号说：&1dquo;怎么形容呢？他不是个真正的人，他的存在没有任何依托。他是&he11ip;&he11ip;是一团赘生的死肉。”

  &1dquo;你的话真奇怪。”

  &1dquo;听我讲完你就明白了。先，生我的那个女人&he11ip;&he11ip;”

  &1dquo;你的妈妈。”方婷提醒他。

  &1dquo;对，我的&1squo;妈妈’，你说过这个词。她只生了我一个，她生我的时候并不知道，其实是没人知道，同时生下来的还有一个幽灵。”

  方婷瞪大眼睛看着他。穆哈穆把驼马的缰绳放松了一点，让它慢慢地走。

  &1dquo;我长到五岁就被送进了男界，”二号接着讲，&1dquo;不久后，我作了一场急病，胸痛欲死。他们把我送到一家医院诊治，医生确信我胸腔里面生了个瘤子，必须动手术取出来。这件事，我自己都快忘记了。但经&1squo;他’一说，又想了起来。

  &1dquo;把胸腔打开，医生和护士们都吓呆了。据说从来没有人见过我身体里面的那种东西&he11ip;&he11ip;”

  &1dquo;什么？”方婷问。

  二号缓缓地说：&1dquo;牙齿&he11ip;&he11ip;眼睛&he11ip;&he11ip;头&he11ip;&he11ip;还有干枯皱缩的小手。它们和我的胸腔内壁连在一起，血管和神经&he11ip;&he11ip;都连在一起&he11ip;&he11ip;”

  &1dquo;他是你的孪生兄弟，”方婷说，&1dquo;被你&he11ip;&he11ip;被你在母胎里吸收了！”

  二号说：&1dquo;不必讲得那么文雅。是我在胎儿时代就吞吃了他，只不过没有吞完，他还会动&he11ip;&he11ip;胸腔切开时，他的眼睛慢慢地眨&he11ip;&he11ip;”

  &1dquo;天哪&he11ip;&he11ip;”方婷把手捂在心口。

  穆哈穆大声说：&1dquo;老天爷，别用这种事折磨我们啦！讲点杀人放火、阴谋诡计，都比这些事情好！别讲啦！”

  二号不理他：&1dquo;他的大脑还是比较完整的，颅骨育不全，脑子有一半露在外面&he11ip;&he11ip;一个恶心的小魔鬼！”

  &1dquo;不该那么说&he11ip;&he11ip;”方婷喃喃道。

  二号目光一闪，望着她：&1dquo;那又该怎么说呢？嗯？”他盯住方婷不放。

  方婷低声道：&1dquo;他只是个不幸的胎儿。没有象我们这样享受生命的运气。”

  &1dquo;这一切都怪我？”二号说。

  方婷连忙说：&1dquo;不！也不能怪你，不能怪任何人。你怎么能改变那一切呢？”

  &1dquo;这就是命运，你说得对&he11ip;&he11ip;”二号沉思道，&1dquo;这就是命运&he11ip;&he11ip;所以我好好地活着，而他变成了孤魂野鬼，终生在旷野里飘荡&he11ip;&he11ip;”

  &1dquo;终生！他后来活了？”方婷突然间明白了，说，&1dquo;他就是那个&he11ip;&he11ip;”

  &1dquo;他就是那个&1squo;化装成我的人’。”二号说，&1dquo;他恨我，说我把他的一切都侵占了。”

  方婷低下头，说：&1dquo;我想不到他怎么会活下来的。”

  &1dquo;我也想不通。”二好说，&1dquo;据他说，是一个人请了手段很高强的大夫把他从我的胸腔里剥下来，又带到某个秘密地方去，用人所不知的技术养活了。这技术真该死！明这技术的人该下地狱&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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