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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个晨昏 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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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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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过了?”

张晨星看着这几个食盒,从老店买来的,着实不便宜。

  “打个牙祭,当过年了。”

梁暮逗她,又问她一句:“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

  “比我强点,有限。”

  梁暮扬扬眉:“行吧,好歹比你强。”

给自己倒一碗黄酒,戴上一次性手套挖螺肉。

  “不戴手套好吃。”

张晨星说,的确是,那油爆的汤汁沾在指尖上,吮一口,最入味。

  梁暮有点为难。他的轻微洁癖不允许他那么吃,要是那样,干脆别吃了。忽略张晨星这句话,也不过度勉强她吃,兀自吃起来。

  “啄螺蛳过酒,强盗赶来勿肯走。”

张晨星念了一句。古城人喜欢在清明前后食螺蛳,素有“清明螺、鲜过鹅”

的说法。儿时清明前后,母亲会买来螺,做酱爆螺蛳,有时还会入汤。那时的他们会在院中摆一张小桌,父亲吃螺蛳就酒,常常念出这么一句来。

  “既然谚语都说了,不如吃点。”

梁暮推给她手套和牙签,逼她吃了一颗。

  张晨星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好像这个院子又活了起来。深藏于记忆中的香气和笑声被这一道油爆螺蛳勾了起来。

  将酒杯朝梁暮推了推:“给我一点黄酒。”

  梁暮给她倒了少得可怜的一口。

  “再来点。”

张晨星说。

  “我怕你不胜酒力,万一喝多了对我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去哪讲理啊!”

  张晨星自己拿过那一小坛黄酒,给自己斟满一小碗,兀自喝了一口。

  她几乎没有喝过酒。

  少时在合唱团唱歌,最忌讳抽烟喝酒,因为伤嗓子。那时团里有男同学因为青春期叛逆,沾了烟酒,合唱时老师能听出瑕疵来。梁暮也如此,在合唱团的日子里对自己要求高,青春期的烟酒他缺席了,后面再也没补回来。酒,浅尝辄止;烟,一口不抽。

  两个不太喝酒的人凑到一起也算鲜。

  就那么碰了碗喝了一口,都没法出“斯哈”

的好喝声。梁暮要面子,还能装一装,点点头:“黄酒不错。”

  张晨星则面无表情。但她姿态刚硬,端起碗又来一口。然后把碗放在一边,学爸爸的样子,拿起一个方形环棱螺来,轻轻一挑,螺肉出来,牙齿咬住。螺肉而已,吃出了一点文人骚客的感觉来。

  梁暮看呆了。

  张晨星陷入模仿之中,无暇顾及梁暮。她脑海中是旧日欢声笑语,一个人演绎了一场“螺宴”

  这顿宵夜吃到最后都没什么交谈,张晨星站起来的时候酒意瞬间上涌。梁暮眼疾手快扶住她,温热的身体隔着薄薄衣料传递,梁暮握着她手腕的手不自主用力,差点做了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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