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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后边的矮墙很容易就翻过去，高年级还在上着自习课。

&1dquo;真好。”林寥眯起眼，看着教室内的的光亮，&1dquo;他们有那么美好的人生可以过。”

毛不思不知怎么回答，只好附和着应了两声，直到路过功德墙。

&1dquo;林寥。”毛不思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都是鬼魂，都跟二十六中有关联，万一呢，她对上林寥疑惑的目光，她拉着她快走了几步，指着一张老照片上的男人道，&1dquo;你认得他么？”

&1dquo;不认得？”林寥瞧着照片上陌生的男人，摇摇头。

&1dquo;你再看看。”毛不思不死心。

&1dquo;真不认得。”林寥不知道这是谁，她抬头看向马明义，就见他也眉心紧锁。

线索又断了，毛不思心中叹气。

&1dquo;不过&he11ip;&he11ip;”林寥把照片仔细端详了遍。

&1dquo;不过什么？”毛不思暗淡下去的眼神，又亮了起来。

&1dquo;不过我认得照片里的其他人。”林寥指着7oo2旁边身材挺拔的男人道，&1dquo;我认得他。”

照片中，俩人站在一起，看上去颇为相熟，毛不思和马明义相似一顾，有点线索，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照片上的男人约莫二十来岁，笑起来很是青春元气，毛不思忙道，&1dquo;你可知道他人在哪里？”

&1dquo;知道。”林寥此刻的心情平静，她歪着脑袋，照片里的这个人她认得，那也是一个找不到光，被轮回抛弃的人。

&1dquo;在哪？”

&1dquo;朱山公墓。”林寥的声音很稚嫩，说出的话却令人头皮麻，&1dquo;第二排，第三个，就是他。”

&1dquo;他是亡魂？”毛不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1dquo;他在等人。”等人去看他，或者，等人带走他。

林寥第一次见他，是她死后跟着母亲去给父亲扫墓，当时他就站在阴暗处，看着朱山公墓人来人往，他和她一样，都是鬼魂，他和她却又不太一样，他惧光。

也对，几乎所有的鬼都怕光，唯独林寥例外，她可能，连做鬼也是个不合格的鬼吧。

四周的空气陷入死寂。

还是毛不思先开口，&1dquo;你想要什么时候离开。”

林寥可以选择，她也可以任由她选择，只是不能拖太久罢了。

&1dquo;等我买完蛋糕。”双马尾垂在林寥胸口，她从口袋中掏出两百块钱放在毛不思掌心之中，抿着嘴，微微一笑，身子开始逐渐变的透明。

他们去了二十六中附近的一家蛋糕店，据林寥说，这家的蛋糕公认的好吃，毛不思和马明义都没吃过，自然不做判断。

两百块钱在经过小十年的变迁，早已不像当年那么值钱，他们挑来挑去，买了个六英寸大小的水果冰淇淋蛋糕。

蛋糕被店员小心的打包，她手上动作不停，眼神却不住的往他们这边挑，也不能怪她，着实是进来的这俩人太奇怪，一开始，俩人同时指向了慕斯蛋糕，接着就是一阵自言自语，什么&1dquo;你既然不喜欢就换个吧。”

你是谁？谁不喜欢？那一刻，店员觉得俩人八成是对疯子，提高十二万分警惕的看着他们一路从彩虹巧克力，变成水果冰淇淋的，才定下来。

等买完蛋糕出来，毛不思还沉浸在店员警惕的眼神中，&1dquo;别说她了，要是我看不见林寥，也得以为是俩疯子。”

&1dquo;别带上我，明明是你自个装神弄鬼。”马明义拎着蛋糕，冰淇淋散着凉气，即便里面有冰袋，想来这大夏天的也不适合放太久，可林寥又吃不了，这会儿她的咒语早已解除，马明义也就看不着他，只好对着空气问道，&1dquo;这个要给谁？”

&1dquo;给我妈。”林寥伸手去碰蛋糕盒，手指从盒子上穿过，&1dquo;我妈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

这两百块钱，是她当初作文获奖得到的，那时候学校周围总有些抢钱的混混，所以她才把钱严严实实的藏在钢中，就等着妈妈生日那天，去给她买一个最大最好看的蛋糕。

只不过林寥没有等到那天，这个蛋糕也迟来了好多年，而两百块钱也买不到最大的蛋糕了。

&1dquo;我想提前送给她。”林寥眼睛亮晶晶的，她的脖子和身体只有一层皮连接着，要不停的扶着脑袋，脸上的伤口毁了她原本清秀的容貌，白色的校服上染满了污血。

&1dquo;为什么不今天给？”毛不思张张嘴，&1dquo;你们可以一起过。”

&1dquo;我不想在她吹蜡烛的时候告别。”林寥走近毛不思，瞧着她脖颈上的玉葫芦，玉葫芦感应到鬼气，散出温热，&1dquo;也不想真的让她生日那天掉眼泪。”

她的妈妈，这些年早就快把眼泪流干了，一个人的周末，一个人的团圆饭，一个人过的生日。

&1dquo;这就是你去找她们的理由？”

&1dquo;嗯。”林寥失神，继而应下，&1dquo;可她们都不还我，然后我就特别生气。”

这明明就是她的东西，她们怎么能偷她的东西？

她不想变得和她们一样坏，可是她已经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了，这两年，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有些开心，也有些害怕。

开心的是她终于有能力去找她们，害怕的是自己会不会伤害到妈妈，毛不思就出现在她自我挣扎的节骨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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