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馴化1（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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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裡，就在蘇雲暢靜觀其變，只管耐心等待的時間裡，蘇雲峰確實再沒來找過他。

——他忙著呢。忙著被一個個小線索及時「獎勵」牽引著，就像一頭一味跟著蘿蔔走的驢子一般，越走就越來勁，越走就越自信感爆棚……

與其說，他是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不如說，他是越來越享受起這次的追查帶給他的前所未有的似一切都盡在他掌握、一切都盡數逃不出他的「法眼」的那種讓他充滿了優越感的暢爽體驗。

簡直是棒極了！

他都好久沒這麼自信過了！感覺一切都盡在他的預料之中，掌控之中！簡直就像是一次性的把他這些年逐漸丟失的自信都給盡數補償回來了！

真是好久沒這麼興奮、甚至是亢奮過了！

只不過……這件事還存在著蘇雲峰所不知道的另一面：

蘇雲峰自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以為他這樣的跟他在查的這事（是有關他的生母的真正死因的）不太合適的心態，他掩飾得很好。

但其實，在柯族接到柯清雲提交的援助申請和順便提交的一份她草擬的提議之後，就參考了她的建議——就近重調配資源，重搭建一個整體在京城內的「成分含量」還是沒有變化，但是各部分間的配合方式只需稍作調整，就能夠針對蘇雲峰的圍繞他而搭建起一個能給他即時反饋的「遊戲化場景」，製作一個只有蘇雲峰才會受影響、而其他同在雁京生活的人則完全無感的無異於「隱形化」的「只有蘇雲峰一個主角」的遊戲；

而待蘇雲峰遊戲全通關後得到的最終極獎勵，就是她柯清雲希望、也是蘇雲暢希望——蘇雲峰最終憑著自己的本事查到的那個「殺母真相」。

並且，不僅是任務所在，也是為了同時擴充族內類似任務的相關數據，以備族裡的整個情報系統隨時調取使用……

總之，柯族從蘇雲峰「開啟遊戲」開始，就日夜不斷的接力監視著他、記錄著他在每個「反饋節點」的表現，隨時準備根據他的實時反應來即時調整下一個和之後幾個「反饋節點」之間的間隔距離，並根據這一路檢測下來的蘇雲峰的行為情況，再被他們用族裡的相關記錄規則給量化成具體數值的列入對應的各項指標里，再將數值顯示出來……

最終得出的數據表明：蘇雲峰已經進入了「遊戲上癮階段」。——也就是說，他已經完全會乖乖地照著柯族的意願去行動了。直到他走到「終點」為止。

只是這事情，就算做到了，柯族的族人們也不覺得有什麼成就感可言……除了柯族自己，誰又會知道他們都做了什麼？又做到了什麼？

尤其是擅長且長期從事的就是專門負責設置這類場景來設計、引導、矯正任務對象的具體行動的這部分任務的柯族族人，——他們的笑點還素來就有著明顯的「群體特色」：沒事時，反而會突然大笑；但有事、尤其還是有蠢事發生而惹來九成的其他並非這個群體的知情者們會飽含惡意的大肆嘲笑之時，他們反而一點都不覺得好笑，還會時常覺得事態嚴重，有些反應極端的，甚至會受刺激而時常拷問起自己有關「人性」的一些疑惑……

總而言之，他們這群人的笑點，就是這麼的奇怪。

對他們而言，像蘇雲峰這樣的任務對象，不過是很尋常、很容易被他們操控洗腦的平庸之輩，而且無聊得……讓他們唯一擔心的，僅是他們自己會因為看到的都太過重複，而就不小心的在執行任務期間，打了瞌睡……

柯族在幫著蘇雲暢神不知鬼不覺地引導蘇雲峰的行動的同時，蘇雲錦那邊，則是越來越明顯的處處針對著蘇雲峰。

使得蘇雲峰，一邊要努力掩飾早已將他視作眼中釘的那股——本不該是他一個嫡脈嫡出的嫡長子對一個旁支庶子出身的年紀相仿的「兄弟」會產生的——敵意；

一邊，又得暗中設法避過了蘇立文。

期間，一直旁觀的蘇雲暢，他看不到柯族究竟做了什麼，但是蘇雲峰做了什麼？蘇雲錦做了什麼？——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清楚到都能明顯「看出」：蘇雲峰之所以能那麼幸運的一次次自以為是他自己的聰明絕頂才讓自己化險為夷，始終沒有暴露自己，引起蘇立文的懷疑、警惕。——那些危機，其實都是多虧了柯族的簡直就是無孔不入的關係網，隨時能就近調動可以幫忙的「朋友」「族人」來對他的及時暗助……

就在蘇雲暢冷眼旁觀著蘇雲峰近來動靜和蘇雲錦簡直就像是「配合著演戲」一般的那詭異的「同步」？總是故意要跟蘇雲峰明著展開越來越白熱化、又總在關鍵的地方留有餘地、專門攻擊他其實不會傷及要害只會看著很慘的表層漏洞的——敵對架勢的同時；

就在蘇雲暢越來越看到了環繞那兩人這般的針鋒相對周圍、無形又無處不在的、早已覆蓋了整個雁京城、甚至是整個雁國的——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從裡到外、從外到內的——簡直都分不清、又似乎隨時隨地的隨便哪個雁國人都可能一下轉變成「柯族人」或是「柯族的朋友」的來隨時幫襯一把的這樣的柯族勢力的覆蓋……

對於他親眼所見到的這些不爭的事實，蘇雲暢才算真的見識到了柯清雲曾跟他形容過的「柯族的主力特點」。——沒想，她說的竟是真的！

而當蘇雲暢終於有能力看得見這些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禁被柯族這樣奇特、靈活、又充滿了無限創造、無限來源……等等的他都很難想像得到它會有邊界？——這樣的「自有生命」的手段，它所具有的能量、潛質、隨時即可動用的力量……都無不深深震撼了他！

這樣的滲透力，這樣的影響力，這樣的掌控力，別說是一個蘇氏了，就是把——蘇氏、杜氏、乃至當初還能鎮得住「蘇」「杜」兩邊勢力的先皇所代表的當時還在強盛時期的周氏皇族——都聯合起來，也是難及其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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