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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最为快活的日子显然早已结束了。
6怀鸩如是想着,对自己道:谢晏宁是我的师尊,我是谢晏宁的徒弟,绝不可能更改。
谢晏宁见6怀鸩着怔,命令道:“启程吧。”
6怀鸩领命,阖上房门前一霎,瞧了眼桌案上孤零零的雨前龙井,幸而这雨前龙井并无灵识,兀自吐着袅袅白气,散着浓郁香气,浑然不知自己已被遗弃。
俩人先去见了那个自称见到唐阳曦在陟溪山出没的樵夫。
这樵夫日日上陟溪山砍柴,曾在陟溪山山顶见过唐阳曦,其口中所描述的唐阳曦的体貌特征全数与唐阳曦本人吻合,但时隔将近半月,即便唐阳曦当时真在陟溪山山顶,而今在何处却不容易推断。
俩人别过樵夫,上了陟溪山山顶,山风咆哮,今日或许将有一场暴雨。
谢晏宁锦衣猎猎,鬓凌乱,唇瓣上的血痂子已差不多脱落了,生的嫩肉又红又软。
他细细搜查着,望能寻得蛛丝马迹,可惜,未及搜查完毕,天色骤暗,雷声滚滚,又有闪电利落地将天空切割成了无数不规则的几何体。
天公不作美,必须等暴雨停歇,再行搜查了。
他一把扣住6怀鸩的手腕子,几个起落后,俩人落足于一狭小的山洞。
他松开了6怀鸩的手腕子,以衣袂一拂,才坐下身来,朝6怀鸩道:“不坐么?”
“弟子遵命。”
6怀鸩不断地警告着自己,但他的视线仍是抵抗不了谢晏宁唇瓣的吸引。
他为了阻止遐思蔓延,开始在心中默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然而,他尚未默念完一句,暴雨倾盆而下,聒噪的雨声拼命地挤进了他的双耳,使得他全然无法再默念下去。
由于这山洞过于狭小之故,纵然6怀鸩尽量坐得离谢晏宁远了些,但与谢晏宁中间不过隔了数寸,谢晏宁的吐息甚至不慎拂了他满身。
他以齿尖咬着唇瓣内侧的软肉,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勿要为谢晏宁所惑,却突然被谢晏宁从侧身拥住了。
谢晏宁是因为6怀鸩浑身紧绷,误以为6怀鸩在冷,才拥住了6怀鸩的,岂料,6怀鸩并未冷,而是烫得厉害。
他抬手覆上6怀鸩的额头,6怀鸩的额头亦烫得厉害,遂急声道:“怀鸩,你无事吧?”
6怀鸩生怕自己失控,侧望住了谢晏宁:“弟子无事,劳烦师尊放开弟子吧。”
谢晏宁颔,马上放开了6怀鸩。
6怀鸩松了口气,双手握了握拳,等待自己平静下来。
良久后,那片软料子终是坠下了。
第54章
6怀鸩正值气血方刚之龄,又是初经人事,实在太过容易对谢晏宁动情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终有一日,他将会在谢晏宁清醒之时,强迫于谢晏宁,他或许会得逞,又或许会毙命。
他一时不慎,将唇瓣内侧的软肉咬出了血来,尝了些许血腥味,方才下定了决心。
“师尊……”
他端详着谢晏宁,满心不舍,“待找到左护法,待将流光斋斋主被刺一事查明,待寻得‘相思骨’,师尊便将弟子逐出渡佛书院可好?”
他先前亦曾下定过决心要离开谢晏宁,当时他生怕自己趁着谢晏宁神志不清,做下不可饶恕之事。
眼下,不可饶恕之事他已做了,不能一错再错。
他的音量不大,被雨声冲刷得七零八落,以致于谢晏宁并未听清。
他不得不重复了一遍,直觉得一字一字都是在自己已然鲜血淋漓的心脏上捅刀子。
谢晏宁怔了怔,良久才故作镇定地问道:“因何缘故?”
6怀鸩当然不能坦白相告,遂扯谎道:“弟子欲要去闯荡天下。”
谢晏宁本能地想告诉6怀鸩自己可随其去闯荡天下,但6怀鸩明显并不需要他的陪伴。
他张了张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末了,含笑颔:“便如你所愿。”
一时间俩人再也无话。
6怀鸩到底放心不下,打破了死寂:“师尊何以会在与望春君交手后,失去神志?又何以会在上月、本月的十五至二十失去神志?”
他原本并不想弄清楚原因,他甚至恶劣地期盼着谢晏宁能一直如此下去,便于他肆意妄为。
但而今,他去意已决,绝不能容忍他人趁着谢晏宁神志不清,侮辱了谢晏宁。
不知是由于经过了两月相处的缘故,亦或是由于自己与6怀鸩有了床笫之欢的缘故,谢晏宁已彻底相信了6怀鸩,听得此问,不假思索地道:“本尊练了一门邪功,唤作‘相思无益’,本尊之所以命你与阳曦去寻‘相思骨’,便是因为‘相思无益’,‘相思无益’统共十层,倘若本尊在炼至第十层后,未能服下‘相思骨’解除淫性,本尊便会成为全天下最好的炉鼎,目前本尊已练至第九层了。本尊在与望春君交手之时用了‘相思无益’中的一式‘画娥眉’,未料想,‘相思无益’大成前是用不得的,除非已服下‘相思骨’,而本尊在上月、本月的十五至二十失去神志,亦是因为‘相思无益’。”
6怀鸩曾听闻过“相思无益”
,但“相思无益”
失传已久,世人只知其威力无穷,究竟具体如何无人知晓。
他其实隐约已猜测到“相思骨”
与谢晏宁的异状有关,并不如何吃惊,满腔尽是难以言说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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