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入君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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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在我面前重重合上。
透过窗纱上的剪影,我看见顾辞又重新在桌前坐下。
雨声滂沱,连他也忘了,要递给我一把纸伞。
2
我掐出避水诀,水滴在我头顶凝成一顶透明的伞,才走了两步,就被大雨给冲散了。
我浑身脱力,摔倒在水坑里。
衣裙溅上泥点,雨水劈头盖脸地砸在我身上,稍稍一动,脚腕就钻心地疼。
我好像,做了太久顾辞的妻子。
久到我、顾辞,乃至全门派的弟子们都记不得,曾经的白榆,是天衍宗最有天赋的弟子。
我娇气,爱哭,是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事,总会有人护着我的。
我恍然记起。
也是这样一个雨天。
我被路边的树枝擦破了一点皮,就赖在地上不肯走。
少年顾辞不气也不恼,那时候,他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
「阿榆,师兄背你,好不好?」
我想答应的,但我又记起来,昨夜里,师父耳提面命地要我注意男女大防。
那小老头儿抹一把眼泪,叹一口气,再咬一咬牙:
「不晓得我家阿榆这颗无价宝贝金白菜,将来会被哪头野猪给拱了,臭小子,要是让我撞上了,我非得把他阉了不可!」
我与师兄相识多年,我不能害他。
于是我坚定地摇头:
「不要。」
「那,阿榆自己走?」
「不行!」
少年顾辞有些不解:
「阿榆为什么不让师兄背你呢?小时候,阿榆不是最喜欢让师兄背了吗?」
「因为师父说,阿榆长大了,以后只能让阿榆的夫君来背。」
我刚说完,少年顾辞就在我身前半蹲下来。
他直视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阿榆愿意嫁给师兄吗?
「等师兄下山历练回来,就去向师父叩,求娶阿榆,可不可以?」
「……」
在那个时候,我究竟是回答了可以,还是回答了不可以呢?
雨越下越大。
我有些记不清了。
3
被雨浇湿的地方,寒气直往我的骨缝里钻。
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若是等到天明,被巡山的弟子现,只会更加让我成为全天衍宗的笑话。
到时候,顾辞会对我更加失望的吧。
我咬着嘴唇站起来,瘸着一只脚,一深一浅地往前走。
在大雨中,我难以分辨方向,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小屋可以避雨。
门上没有落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点灯的一刹那,我看到墙壁上,都挂着同一个女子的画像。
或静或动,或哭或笑,栩栩如生。
倾注了画者所有的心血。
所有画像上,均盖着顾辞的私章。
而那个女子,并不是我。
我环顾四周,才觉这间屋子的陈设,竟与女子闺房如出一辙。
绣床上的锦被微微凌乱,床头的茶盏里还留有余温,妆奁的梳子上缠绕着几缕黑色长。
书桌之上,摊着一幅未干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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