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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長鈺道:「這個啊……」他頓了頓,朝沈越山一笑道:「魔尊前不久給我們消息,說只要看到席海生,就放出魘術。」
他面色有些困惑,道:「不過我沒想到,席海生居然會背叛魔族,改魘術為魘陣,這魘術混淆過去未來,篡改天道現實,乃是禁術,千年方才能動用一次,改為魘陣便影響不了這世道,即便他曾是魔尊最得力的護法,如此違背魔尊命令,少不了脫層皮。」
沈越山思忖片刻,道:「你們是用什麼辦法從天外天出來的?」
「不知道。」海長鈺道:「我們鮫人族原本便生活在海底,魔尊只和我們交代了我們鮫人族轉移後的位置,隨後在海上落了陣法,也就兩息的時辰,鮫人一族便遷到了現在所處的地界。」
沉默了一會。
沈越山垂眸,嗓音漠然道:「千年方才可動用一次的魘術,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偷天換日的禁術,不可能說動就動,肯定需要一個引子。
提到這件事,海長鈺臉上的笑也淡了下來。
良久後,他道:「這樣的禁術引子,要鮫人族的血。」海長鈺抬眼,深藍的眼中似有悲憫閃過,道:「一千個鮫人足量的血肉,方能開啟足以顛覆世道的魘術禁法。」
這一兩百年,藉助人類少女之軀,幫鮫人族孕育出來的後代全數在其中,以無數血腥堆積出來的一次魘術。
從大榕鎮早已覆滅,如今出現的濟世鎮是之後周邊百姓重建起來的,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大榕鎮,可那些人終究是無辜的。
沈越山:「最後一個問題。」他語氣平淡道:「鎮子上的半鮫,有辦法讓他們變回普通人嗎。」
海長鈺坦然道:「不行,鮫人骨血霸道,無法拔除,只能剜自身肋骨磨為藥引,在輔以海底螢草壓制,這樣可以不顯出鮫人本相,用一次可維持二十年。」
沈越山道:「好,我知道了。」
說著他視線看向容荒,低聲道:「在這裡耽誤了太多時間,我們該出去了。」
容荒應了一聲,指尖鬼氣繞出,目光瞥向了海長鈺。
*
濟世鎮。
落入一片漆黑的魘陣不知呆了多久的席玉江,終於在魘陣坍塌之後被送了出來。
是他動手將魘術改為魘陣,自然也會入陣,但他不明白為什麼只有他被關在了天地一片渾黑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管是人是鬼一個也沒有。
水鏡當初亦是一片荒無人煙,他早已習慣,所以進去的第一時間便試圖摸索到出路。
很可惜,他走了三天三夜,連個邊界都看不見。
他走累了,就在原地坐下掐算著時間,祈禱沈越山能早點破陣,這一等……就是好幾百年。
魘陣終於破碎,他也終於看見了光明。
席玉江站在大榕樹下,熱淚盈眶的抬頭看著天空高懸的太陽,深吸一口空氣,感嘆:「……這才是人間。」
話音剛落,一道風息刮過,樹下又多出了三個人。
剛從方外之地出來的沈越山,同樣也看到了大榕樹下的那個人,臉上帶著半塊凶神惡煞的異獸面具,另外暴露在空氣中的半張俊臉卻格外憔悴,像是受過非人折磨,眼神呆滯,額間髮絲凌亂,渾身透露出『別管我不想活』的氣息。
沈越山一愣,斟酌了一下,問:「你這是……」
「小事,小事,習慣了。」
席玉江扶著面具,眼睛一眯就和被鬼息捆成粽子,沾了一身細沙魚尾滿是傷痕的海長鈺對視上了,他當即嘲諷道:「怎麼了,大名鼎鼎的鮫人王,您這是要被做成魚膾了嗎?這麼狼狽。」
他這一提,剛好也提醒了沈越山。
沈越山眸光平靜,抬手袖腕中延伸出一截紅繩頓時把在嘲笑海長鈺的席玉江雙手一捆,甩了吊到樹頂。
「差點把你忘了。」他微微昂,緩聲道:「魔尊吩咐過海長鈺,讓他看見你之後再放魘術,說說你還有哪些沒交代。」
席玉江:「冤枉啊!沈仙君,和我沒關係,我在水鏡里都被關幾千年了,你得問海長鈺。」
沈越山垂眸看了眼海長鈺。
海長鈺微笑:「護法大人,你才是魔尊最信任的屬下,我怎麼知道呢。」
席玉江:「……臭魚,你等著!」
席玉江被吊在樹上罵罵咧咧,海長鈺微笑時不時陰陽怪氣回他兩句,避免遇到的人恐慌,沈越山在二人身上施了障眼法,修為沒達到一定程度的人瞧不見,也聽不見。
他們罵他們的,沈越山神色淡淡叫住了一位路過的人,道:「如今距離祈燈會過去多久了?」
那人明顯識得沈越山,磕磕巴巴喚了聲「仙人」,隨後小心翼翼道:「已經過去兩月有餘。」
看來魘陣之中的時間流和外界並不相同,沈越山又問了幾句這段時間鎮子上發生的事,便將人放離了。
顯然,世人對鮫人的接受度並不高,零星幾戶願意接納半鮫的人家被逼得足不出戶,只能夜間出來尋找一些吃食。
那群被統一安置的鮫人,則被關在了廟內,尋常人也不敢接近,只每日投放一次食物,這兩個月所有人都過得戰戰兢兢,都在害怕。
沈越山道:「或許要去天外天看一看。」
頓了頓,察覺到來自容荒的視線,他回看了過去,便見容荒一雙幽深的眼眸,意味不明道:「你還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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