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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沈越山早已習慣了容荒的視線,可被看著總歸睡不著,他問:「為什麼這樣看我?」
「我高興。」容荒唇邊帶笑,他一笑神色間自帶幾分邪氣,嗓音低沉道:「你從不對別人發脾氣,唯獨只衝著我來。」
他刻意昂了昂,衣領滑開,鎖骨上還留有一道深刻得咬痕,已經結痂成了一個小小的疤,白日遮得嚴實沒人能瞧見,自然也沒人提起。
瞧見那道疤,沈越山微微一怔。
剎那間回憶起魘陣之中他衝動的舉動,當時師尊離世,他心中有些憋悶,按以往來說他早就去水鏡斬殺異獸抒發。
可偏偏容荒站在他面前,那一瞬間他記憶回歸,記起了修補天道結界時與容荒的一戰,又想起不知容荒身份,以及救容荒時被咬傷的手和脖子。
那時,他不知為何就是想咬回去,便未掩飾,揪著容荒的衣領狠狠在鎖骨處咬了一口。
沈越山語氣平淡道:「我沒發脾氣,那個時候只是忽然想起來你曾經咬過我幾口,想咬回來而已。」
容荒低笑:「好吧,你沒發脾氣,那麼我先前咬了你三口,你就咬回來一下,是不是虧了,要不要在補兩口?」
說著他將衣襟扯了扯,顯現出修長的脖頸,和一片有力的胸膛,他盯著沈越山喉結滾了滾道:「來。」
「……」
沈越山看著容荒眼中盛滿的『來咬我不介意』,默默移開了目光,淡淡道:「皮癢就去外面找棵樹吊著。」
容荒遺憾道:「那就留著下次。」
他指尖悄悄繞著沈越山的發尾打轉,低眼道:「你最想做的是什麼事?」
「你呢?」沈越山不答反問:「你最想做什麼。」
聞言,容荒眸底情緒不明,輕笑道:「數不清。」
沈越山道:「你的數不清,指得是毀滅修真界,毀滅凡塵六道以及各路活口?」
容荒眸底深了深,湊近沈越山耳畔,嗓音壓低道了句:「聰明。」
沈越山抬眸,眼中毫無波瀾凝望著容荒,道:「我記得先前和你說過,想做什麼就去做,你沒去,現在我不讓你去,你聽嗎。」
「不聽。」容荒指間摩挲著沈越山的長髮:「只是我現在不想動手,這世道沒了,你也就沒了。」
沈越山輕聲:「不必顧慮我,我還是那句話,想做什麼就去做,我不攔你。」
容荒笑了一聲,一隻手攬過沈越山腰側,將耳朵輕輕貼在了沈越山靠近心臟的一側胸膛,道:「真話?」
沈越山嘆道:「真話。」
魘術來襲那是遇到了,所以他極力阻止魔界破除天外天,可輪到容荒……他卻不會動手第二次。
可沈越山也有一點疑惑,他撫過容荒的發頂,道:「你對這世道的恨,為何如此深重。」
「我恨的不是世道。」容荒嗓音沉沉,道:「是天道。」
話音未落,屋外無雲的天空掠過一道閃電,憑空響起一道驚雷。
想起初見時那厚重的天道結界,不知將容荒困在混沌之中多少年,沈越山長睫垂了垂沒有再問,只道:「好好休息吧。」
一夜好眠。
第二日沈越山醒來容荒早已不在身邊,床頭則疊好一件霧紫大氅,樣式與沈越山在魘陣之中的那件幾乎一樣。
沈越山頓了一下,便披在了外面,這件大氅的衣料同樣緞面柔軟,改良過後在初夏時節自由穿著,不會讓人覺得悶,還能擋風。
他整理好後推門出去,迴廊檐下垂掛的明珠隨風搖擺,竹鐸碰撞發出清脆聲響,碾藥的周江南發出「哇」的驚嘆聲,道:「沈長老,您衣裳換樣式了?」
沈越山猶疑道:「很難看?」
「不,很好看。」周江南想看卻又不大敢看迴廊下的沈越山,道:「這件衣服襯得您氣色好。」
平日裡的沈長老病懨懨的,清冷殊麗的面容上帶著幾分病白冷色,又常穿一身銀白,待人也是冷冷淡淡,無論是做什麼一舉一動總顯得有些孱弱。
可這件霧紫的大氅披在銀白寬袖衣外,為沈長老增添了一些別樣色彩,霧紫的面緞在光輝下隱隱划過銀色的流光,仿佛讓沈長老也跟著活絡了起來。
沈越山低低「嗯」了一聲,問:「容荒呢?」
周江南道:「小師叔在後廚。」
「他在廚房洗手作羹湯呢。」席玉江帶著一身泥灰出現在竹苑前。
沈越山看著他一副剛從地里爬出來的模樣,道:「你這是……?」
席玉江無所謂拍著衣擺的灰,笑嘻嘻道:「你這義子,氣性真大,我早上路過的時候瞧他從房間裡出來,就問了個路,便被他丟到田裡去拔了兩個時辰的稻子。」
沈越山道:「你問了什麼?」
席玉江:「我問他附近的花樓在哪裡。」
一道鬼氣打過來,席玉江躍然起身翻了躲過,容荒緩緩從迴廊轉身走來,長眸陰鷙掃了晃晃悠悠落地的席玉江一眼,冷笑道:「他原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沈越山不明所以看了看容荒。
容荒瞥了眼周江南。
周江南瞬間領會,略有顧忌的看了眼席玉江,縮了縮脖子,磕磕巴巴道:「這位魔族說,說……」
周江南心一橫,閉著眼睛將早上席玉江說的原話照搬——
「這附近的花樓在哪,沈仙君如此出色的皮相,性子又如此的好,很難讓人不心動,雖然我個魔很崇敬沈仙君,但是天天瞧著沈仙君難免讓人心裡痒痒,我得找個花樓發泄一下,麻煩給兄弟指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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