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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臻却道:“大老远跑来陪我,连花都替我准备了,我要是藏着掖着,岂不是成了负心汉?”
雨天冷,项明章眼角热:“那你打算怎么讲?”
沈若臻望向墓碑,喉结滚动两遭:“父亲母亲,明章送给我一把琵琶,我收下了,以后无论弦断、木朽,我都只认这一把。”
项明章霎那懂了,他听姚老太太说过,沈若臻母亲的嫁妆里有一把古董琵琶,和沈作润的遗体一同下葬了。
沈若臻这样含蓄的一句话,实则意味暗藏,昭告他们情如夫妻,不可转移。
项明章心头怦然,对着墓碑和两束花,好像真面对着沈家高堂的审视,掌心一凉,沈若臻探指握住了他的手。
项明章道:“伯父伯母放心,我会永远爱护他。”
沈若臻说:“怎么爱护我?”
“当着长辈,太露骨的话我不敢说。”
项明章回答,“万事唯独对你有求必应,有诺必达,够不够?”
沈若臻终究没能抵挡得住,在墓前红了眼,手指嵌入项明章的指缝,捻碎了沾在手心的一瓣花。
从山坡下来,他们联系了墓园的管理处,希望再安置一方墓穴,或者不动地方,在墓碑上加刻一个名字,算是夫妻合葬。
办完手续,当天来不及了,墓园安排第二天动工。
晚上,项明章和沈若臻进宁波市区找了一家酒店落脚。
一场秋雨一场寒,远郊温度更低,沈若臻洗了热水澡才暖和一些。他的行李箱劳烦助理带回去了,衣服换下来送去干洗,浑身什么都不剩。
裹上浴袍,他系紧腰带,回卧室直奔床边掀被子。
项明章将被窝暖得热乎乎的,等沈若臻一上床,把人搂在身上压着,终于结结实实抱个满怀。
小别胜婚,就算什么都不干,也各自攒了一腔腻歪话可讲,沈若臻伏在项明章的胸膛上,说:“我去哪里都给你写信,你从来不回信给我。”
项明章的耐性都用来等信了,看完会直接打电话,但他没反驳:“我读书少,文绉绉的话我写不来。”
“借口。”
沈若臻道,“你可以写大白话,英文我也看得懂。”
项明章抚摸着沈若臻的脊背,这个人不在身边,他的工作和生活日复一日平平无奇,和他们相遇之前一样。
秋冬天的浴袍厚实,项明章加重了力道,说:“那我亲口回复你。”
台灯昏黄,沈若臻一双眼睛亮得柔和几分:“你要回复什么,我洗耳恭听。”
项明章道:“第一次去北京出差,你在心里偷偷说你叫沈若臻,我听不到。那你知不知道,你前一天在酒店睡着了,梦呓过‘不是楚识琛’,我却听得很清楚。”
沈若臻面露讶异:“还有这回事?”
项明章又说:“重庆火锅辣得很,幸亏吃的鸳鸯锅,你要是逞强吃红汤,辣坏了肚子,估计会惹秦总监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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