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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6淵有多長時間沒過過這樣的生活了？

小喬忍不住想起那天蔣昭明同他說起的那個故事，被6淵親手放走的少年犯殺死了她最親的人，她為此將人打傷病退……被打傷的人是誰？是那個少年犯的家屬嗎？

這麼說也難怪，她會在那個時候幫自己了。

在十五年前的小巷子裡，他也是一場校園欺凌的受害者，或許6淵一直都是個善良的警察，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幫助會在某一天成為親人的滅頂之災。

下意識，小喬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臟正沉穩地跳動著，這段心跳本身就是一份禮物。

「小喬，你小心點別切手啊，我現在可沒空一直過去看著你，這個書已經夠我受的了。」

客廳里傳來6淵的叮囑，而電飯煲恰如其分地發出一聲綠豆湯熬好的歡快聲響，小喬本想讓6淵來盛一點，卻沒想到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第47章仇人之子o2

「所以……你上次也是這麼拒絕人家的？」

聽著女孩兒的腳步聲急匆匆走遠了，6淵頗為頭疼地看著只吃了最多三分之一的飯菜，無奈道：「就這麼直接？」

她本以為，小喬長著這麼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說起話來也軟綿綿的，必然是個不怎麼會拒絕人的性格，而他之前所謂的和趙雁說清楚，也不過就是講一些委婉的客套話，說白了還是在不上不下地吊著姑娘。

做了這麼多年警察，6淵自詡不會輕易看錯人的性格，也因此在二十分鐘前，當趙雁興沖沖地說起她已經給小喬找好了的按摩店，6淵立刻想要順水推舟地讓小喬搬出去，卻沒想到，小喬竟搶在她之前開了口。

「抱歉，大雁兒，我現在還不能去店工作。」

小喬平靜地說：「我之前答應了6警官一些事情，完成了之後，她會幫助我找到當年那個救我的人，你知道我很在意這件事，所以，我還得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完成約定。」

可想而知，在這樣一段對話後不久，6淵最終眼睜睜地看著趙雁紅著眼睛摔門走了，情急之下甚至還留下了那條洗筷子時摘下的紅繩手鍊，6淵見狀立刻起身要追，小喬卻拉住了她。

「我馬上會給她打電話的，大雁兒性子沖，但是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姐姐你交給我就好了。」

說著，小喬苦笑著進屋去了，過了一會兒，隔著她家隔音算不上好的門板，6淵隱約聽見小喬說：「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找到她。」

真是要命。

都這麼長時間了，6淵心知肚明那個「她」是誰，而每次想起這件事，即使是她也不得不相信一部分命運。

畢竟，如果不是她把小喬救回來，小喬就不會擁有看到未來的能力，而如果他沒有這樣的能力，她也不會在再次相遇的時候懷疑他，最終，又開始和他一起查案。

小喬說過，全世界就只有她的命運對他是不可見的，這難道就是因為她以前救過他嗎？

6淵正想得出神，小喬的電話卻已經打完了，他走出房門，看上去依舊很平靜：「沒事了姐姐，大雁兒就是這樣的，話講清楚了，哭完一場她就好了。」

「你這人真可怕。」

6淵實話實說：「老實講，剛剛你是不是看到了她的未來，才放心讓她跑出去的？」

小喬苦笑：「我不想看也沒辦法啊，不是我閉上眼睛就可以不看的，無論如何，她的未來都會被放在我的眼前。」

小喬慢慢地摸索了回來，他們並排坐在殘羹剩飯的前頭，6淵嘆了口氣：「所以，你之前拒絕過她幾次了？」

「三四次吧，我不想欺騙大雁兒，所以，每次都說得很直白。」

小喬坦然道：「我能看到大雁兒的未來在因為我變化，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是，我希望我的態度清楚，這樣，我作為一個外力對她的影響也會是很明確的，這樣就很好。」

果然又是一些七老八十才會說的話……

6淵苦笑：「這麼想想我確實挺為人家小姑娘抱不平，她還在那兒瞎猜你的心思呢，結果你連她選擇之後的結果都能看到，這樣不公平。」

「是啊，我也覺得不公平，明明我誰都能看到，但姐姐卻是一片漆黑。」

忽然間小喬話鋒一轉，他可憐巴巴道：「姐姐，你看我都為了完成約定和大雁兒吵架了，你是不是應該也信守承諾？」

「……」

6淵看著他像兔子又像是狐狸的臉，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極不好的預感：「我這都還沒回去上班，怎麼給你查……」

「不是這個。」

小喬立刻打斷了她：「上次你說，等到結案之後就要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離開分局的。」

「可是蔣昭明不都已經跟你說了？」

「可我覺得，他只跟我說了一半。」

小喬眨了眨他看不見的眼睛，「注視」著6淵的方向。

「姐姐，你今年只有34歲，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你的其他家人呢？」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6淵一直覺得，未來，就像是一個劊子手。

今天還在身邊歡笑著的人，在未來到來的某一刻突然消失不見。

就像是過去從未存在過一樣。

沉默許久，6淵輕輕笑了笑：「這問題很傷人的，也虧你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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