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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虚实相生(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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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轻的一句话出来,阿难图心脏却骤然一紧,他抬起头视线中是一张树皮般干枯的脸。

……

获胜角斗士的休息室,阿难图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坐在沙上死死盯对面的来客,眼神锐利。但那人只是捧着茶杯,嗅着香醇的奶白色水汽。

“你找我什么事?”

阿难图压低了声音问。

来客是个干瘦的老人,也没有带武器,似乎没啥威慑力的样子。但是他脖子上戴着各种符文项链,头上插满鲜艳的羽毛,肩上还披着绣着花纹的大袍。阿难图认识这种打扮,那是萨满祭司,南境最受尊敬的神职者,这样的人怎么会找上自己这种地下角斗士呢?

一定有问题!

“你的身体……一天会疼几个小时?”

大祭司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问了个不着调的问题。

阿难图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不用瞒我,你的事……我比你想得还要清楚。”

大祭司垂下眼,小抿了一口茶杯里的甜茶,醇香的口感在他嘴里蔓延开来,他舒服地闭上眼睛。

“七个,大概七个小时,每天。”

阿难图终于放弃了在这个老人身上看出敌意,他垂下手,藏在袖子里的短枪滑落下来。

“七个小时吗……比我想得还要遭啊,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阿难图猛地回头。五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个声音,但当它再一次触碰到耳膜时,记忆就像流水般涌来,穿越时光。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高瘦的男人,裹着深蓝色的长袍,头上扣着刻有日轮的金属面具。他与记忆里一模一样,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若不是自己已经人高马大,还真以为是时光倒流。

男人望着他,柔声说:“孩子,我很抱歉扔下你。”

阿难图踉跄地站起来,走过去,在他面前跪倒。他很想抱抱这个改变了自己命运的男人,但只是拉着他的衣袍,在五年的无泪时光之后第一次哭出了声。

“之后我有回去找过你,但是你母亲说你已经走了。”

导师温柔地抚摸着阿难图的头,轻声宽慰:“你真的吃了很多苦,真是个坚强的孩子啊……”

片刻,平稳了情绪的阿难图面对着导师和大祭司,将自己五年来的经历和心中的疑惑全盘托出。

“这个部位,”

阿难图咬住卷起来的衣服,指点着自己的胸口给导师看。“每次从台上下来都会阵痛,夜里痛得最厉害,每天会疼上七个小时左右。”

“这样……你只吃了一包药啊,那能撑到现在真了不起。”

导师仔细察看着阿难图胸前的肌肤,那里呈现着淤血似的暗紫色,看上去狰狞可怖。

“你的肺病并没有痊愈,这些年里只是那包药的药力在支撑着你行动,但那只是饮鸩止渴。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这药反噬,阵痛就是前兆,它会灼烧你的肺、心然后是大脑,很快你就会觉得四肢百骸都在被蚂蚁噬咬,这份痛苦下你会忍不住撕扯自己的皮肤来止痒,但那也无济于事,痛痒会越来越重,最后……你就只能渴求死。”

导师的话让阿难图心中一阵寒颤,他舔了舔嘴唇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导师看向大祭司,询问地叫了一声:“恩底弥翁?”

被叫做恩底弥翁的大祭司摇了摇头,说:“那不会比你刚才描述的好受多少的。”

“什么意思?”

阿难图看着他俩问。

“活命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用赤蟒蛇毒把你变成狂兵,你还记得吃过的药吧,是不是觉得有一股力量在身体里不断涌现?那里面就掺了微量的蛇毒。这种剂量是不至死的,但要是狂兵的话……”

恩底弥翁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通体血红的长针,

“这针就是用混着蛇毒的金属做的,要是刺进人的身体里,蛇毒就会迅在你体内扩散,吞噬你的五脏六腑,接下来三天你会像在地狱一样痛苦。当然,要是能活下来你会变得强大,比任何人都强,你会成为南境……不,整个四境最顶尖的战士。”

“要是那样的话,我愿意,我能忍住痛。”

阿难图说。

“呵!”

恩底弥翁瞥了瞥嘴,“痛?不是那么简单的。第一天,你会觉得喉咙被割开,像一把锯子在你脖子上无休无止地拉扯;第二天,你会感受到内脏焚烧的体验,你的心肺都仿佛沸腾;第三天,你会觉得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是无,都是空,但是在五感皆失的瞬间遭受万箭穿心之痛,而且这个过程会在一整天里无休止的轮回。那样的话,说不定早点死才更幸福吧?”

“而且即使你能活下来,蛇毒也会一步一步销蚀你的理性,你会逐渐变得暴躁、易怒、好战,越来越像野兽;即便如此你也没法续命太久,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这是饮鸩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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