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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翎哇得吐出一口血，刘泠扶住椅背的手一僵，身子前倾，似一个站起的动作。直到她看到门帘掀开，堂风穿过，6铭山进来，将岳翎抱在怀中。

  “翎妹妹，翎妹妹！你别急，别伤心……我会为你讨个公道。事情不会这么算……”

温柔地抱着岳翎，6铭山为她擦去泪水和血水，将安慰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等着岳翎平复情绪。

  刘泠僵硬着神情，敛去焦灼难受，又稳稳地坐了回去。她灵魂好像已经抽离，看着6铭山怀抱爱人，安抚情绪。

  这让她想起她救6铭山的那年。

  他奄奄一息，她生无可恋，正好把他当宠物一样养着。

  好多人都来劝她：这个人身份敏感，6家都还没承认，你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但她实实在在救了6铭山。

  明明是他亲口说，他的命是她的。

  6铭山此时，却对另一个女人说，要找她讨公道。

  世上哪有什么公道可言？

  若真有公道，她早该死了，广平王府那些人也都该死。

  若真有公道，现在的6铭山就该挨一道天雷，而不是站在她面前，为岳翎和她开战。

  “杀人者偿命，阿泠，你是铁心要包庇你的侍女了？”

6铭山站了起来，肃声问她。

  刘泠平声，“对。灵璧是我的人，她有没有推岳翎另说。就算她推了，要罚，那也是我来罚。而不是你。”

  “……你是郡主，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无处申冤的民女。你要霸道至此，她除了哭，无话可说。但是你要知道，”

6铭山的眼睛不放过刘泠的一点儿表情，“你要知道，阿泠，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如你母亲一般。”

  刘泠的目光瞬时缩起，那是一个细微的眼神，空洞颓然在此一眼。和刘泠相交多年，6铭山太了解她的软处。

  沈宴却不知道。

  沈宴不知道刘泠虽然一点儿动作都没有，她的心却被6铭山握在手中碾。

  所以，6铭山想，他还是赢了沈宴的。

  也怕沈大人火眼金睛，察觉到不寻常，6铭山低了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作疲累状，拱手退场，“阿泠，你这样做，很是对不起翎妹妹。我忍了你许久，却没法再昧着良心帮你说话了。阿泠，你我之间，如你所说，确实该做个了断了。&#o39;

  刘泠声音空茫，“如我所愿。”

  他深深看着她，“明日，我们去爬山，将一切了结。从此后，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好。”

刘泠低声，说话的力气快要没了。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她记得的。

  但是她又不能任他处罚灵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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