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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何事？”
他问。
“我会几套能缓解疼痛的按跷术，想问问陈大夫，你们医馆里有人愿意学吗？”
6谢春自认见多识广，但上门来推销按跷术的还是头一次，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他对漂亮姑娘的喜欢立刻消失，坐直身体打量沈云翘，神色好奇，“什么按跷术？”
沈云翘之所以会按跷术，是因为她娘亲，她娘亲在她十岁那年开始生病，缠绵病榻好几年，从一开始的腿疼到头疼到全身都疼，吃药能缓解的疼痛有限。沈云翘当时想了很多办法，后来打听到漠北西边两百多里外的北城有个大夫会很多按跷术，能缓解疼痛，特意去学的艺。
北城距离上京数千里，且按跷术虽能缓解些头疼，但这门手艺流传不广，从太医都不怎么会就可窥一二了。
但世间有各种疼痛病人不在少数，既然都回了上京，沈云翘就想把这门手艺也流传开，反正教她这个的人也是医者仁心，不在乎技艺外传否，只要将来有些病人少受苦痛就好了。
6谢春问，沈云翘便找了个人实验，恰好他们医馆有个头疼来抓药的病人。
那个病人被沈云翘按摩头部，大脑的钝痛感减弱，舒服了些，虽然沈云翘动作停下，又继续疼了起来，但隐约比刚才好些。
但这不是灵丹妙药，只能缓解，不能根治，而且那个病人才按一次。
而6谢春看着沈云翘的手法，看着她按摩穴位的技巧力道顺序，不得不承认这是套很精巧的东西，的确能缓某些病人的疼痛。
“姑娘真愿意不求回报，倾囊相教？”
病人离开后，6谢春脸上微笑真诚几分。
沈云翘理所当然点头，“当然了，不愿意我就不来了。”
沈云翘衣裳是绫罗，杏黄的颜色越显得她皮肤娇嫩，头上的白玉簪质地挺好，皮肤细腻光滑，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
她眼神干净认真，似乎嫌弃他问了多余的问题，6谢春也是个爽快人，见状大笑两声，”
那就多谢姑娘了。”
他理了理自己的袍角，向沈云翘道，“在下6谢春，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沈。”
沈云翘说。
说完，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确定好以后申时来医馆教他们按跷术后，沈云翘便告辞了。
接下来几日，沈云翘每日申时都来医馆，她选妙如春医馆除了大夫医术好，心肠好，还有个原因，据闻6大夫很聪明。
当初她虽教过姑姑宫里的医女和太医院的太医按跷术，但那是她清楚姑姑疼在哪儿，刘曜不舒服的关键部位，所以她只用教会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但其实她学的按跷术有点复杂，需要融会贯通，不聪明的学生要几个月都不能行，沈云翘没那么多时间。
6谢春本就对人体穴位了如指掌，而且人聪明，还有她拿给他关于所有按跷术的记，沈云翘觉得十来日，足够他学到七八成了。
于是每日上午沈云翘陪祖母，下午便去医馆。这日午后，沈云翘在妙如春医馆后面的厢房里教6谢春还有他们医馆的宋大夫和女学徒姜玉按跷术。
刚学大半，小药童掀开门口的厚布帘，叫了声6大夫。
6谢春抬起头。
小药童小声说：“刘公子来了。”
听到刘公子三个字，6谢春在木头人脑袋上实验的动作停下，向来含笑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不过那份凝重几乎一闪而过，脸上很快便是一如既往的笑。他扭头看向沈云翘，“沈姑娘，我出去给我的病人打个招呼，马上回来。”
沈云翘应了声好，正好已连续学了大半个时辰了，见6谢春要耽搁片刻，也让三十出头的宋大夫和十来岁的姜玉休息片刻。
6谢春闻言出了房间，他走到前面，一掀帘子便瞅见那个立在医馆中间的年轻男子。男子听见动静，转眸看向他，神色平静。6谢春先打量了一下他的气色，紧接几步上前，摸了摸他的脉：“最近身体怎么样？”
对方眉眼昳丽，闻言瞥了他眼，“死不了。”
6谢春听他这么说，担心登时少大半，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
既然死不了，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对方闻言眉梢轻动，转身就想走。
6谢春见他这幅态度，脑袋气得泛疼，但他向来知道对方的脾气，赶紧叫住他，“你还真走啊？”
对方凤眼微抬，似乎在问，不然呢。
6谢春深吸一口气：“你等我两刻钟，我正在学艺呢，结束了给你施针。”
“你学什么艺？”
对方挑了下眉。
6谢春桃花眼弯了弯，“有个姑娘教我按跷术呢。”
听到按跷术三个字，对方眼睛一眯，然后又摇摇头，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合，他懒懒地看他一眼，“快点，我还有事。”
他是大夫，是给对方治病，对方散漫不经意的态度好像他才是大夫，给他看病得看他心情。6谢春摇摇头，懒得和他计较，嗯了声，便赶紧去了后院。
对方见他消失，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这时候，恰好有两个小姑娘进了医馆，目光一扫，就看到了斜坐在椅子上的俊美男人，神色不由一滞，男子察觉到了这两道目光，眼神淡淡扫过去，两个小姑娘浑身一颤，赶紧低下头。
一刻多钟后，沈云翘今天的任务结束，便和6谢春一齐走出了后院厢房，今儿天气特别闷热，现在虽看起来日头还挺好，但明儿极有可能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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