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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江天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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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扮演小丑(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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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可众人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么,可不可以用我半生风雨兼程,换取我妹一世平安无忧。

我虽不信鬼神不拜佛,但是我有我自己的信仰与神明。我只希望我可以兑现六年前我的承诺——护着她平安长大。因为她是我求着我爸妈送给我的十一岁生日礼物,是我拼了命都要守护的小孩。

我在幼儿园门口站立许久,直到彻底看不见我妹才掉头往家走去。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猛地一动,我顿时头晕目眩,险些摔倒。

心脏跳动的极快,我扶着墙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祁晚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温颜,我给你联系好心理医生了,一会儿九点半去六医院,你记着拿上票,上午带你看了病,中午咱俩就不回家了,下午正好去看苏暮安的巡演。”

“行。”

我略略停顿了一下,“六医院怎么走啊?”

“嘶——”

祁晚倒抽一口凉气,哭笑不得,“大小姐,你都该成年了怎么还这么路痴啊?就丙稻市这么屁大点地方,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抱怨归抱怨,祁晚还是任劳任怨骑着小电驴来接我。

看着自家闺蜜顶着个大太阳向我疾驰而来,我搓了搓凉的胳膊,把手心里的汗抹掉。

我劝我自己:温潇颜,你看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在乎你的嘛,所以为了这些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你也要学会放下了。

去精神病医院看病的过程和普通医院也差不多,无非就是先挂号,再诊疗。

然后我就被一个大约四十岁的阿姨领进了一个类似于办公室的封闭空间。祁晚不放心,硬是跟着挤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很小,只在靠窗的位置放置了一张办公桌,靠墙处有一张单人沙。办公桌上各种文件摆放整齐,看得出来那位阿姨是个很有条理的人。只是那粉刷在墙面的颜色我不喜欢,明晃晃的白,刺得人眼疼。

“来,坐。”

阿姨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替我拉开办公桌侧手边的椅子,抬手指了指沙示意祁晚,“家属可以坐那边。”

“我姓高,你叫我高医生或者小高阿姨都可以。”

她声音温和,拉过我的手,“跟阿姨聊聊,为什么感觉压力大?”

我和她的目光对上,不到一秒又错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产生打退堂鼓的想法,是她的眼神过于锐利了吗?好似能洞察人心一样。

把遍体鳞伤的自己展露给一个陌生人太可怕了。这是我第一个想法。

于是我又开始不受控的东拉西扯。

所阐述的内容还是我高中三年所经历的事,只是语气全然不一样。

就比如说我讲我因为不想配合我们班主任当新任宿舍长,就多了个顶撞老师的莫名其妙的罪名,她揪着我的衣领子把我从班级队伍里面拖出来,一路拖拽着我拉到操场外圈骂了我一个早上。

那天我哭了一天一夜,难受地听不下课睡不着觉。可这次讲出来,我不仅没掉一滴泪,甚至还手舞足蹈地给高医生描述。

“我跟你们说我们班主任别看是个女的,力气可大了,她一路拉着我差点让我双脚离地了哈哈哈哈哈……”

我的笑声回荡在这狭小封闭的心理咨询室里,显得分外诡异。

我激昂地讲着,开心地笑着,忽然想起几句《人间失格》里面的话。

“于是,我琢磨出来的对策,就是扮演小丑。”

“于是我将自己独有的烦恼深藏在胸中的小盒子里,竭力将这一忧郁和敏感隐藏起来,一味装出天真无邪的乐天个性,使自己逐渐地变成一个滑稽的异类。”

“我不愿别人看穿自己逗笑背后的阴郁,突然之间小心地提防起自己来;另一方面,我又担心他们没有现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依旧将其看作是我新明的搞笑方式,成为新的大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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