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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涵涵笑,你这还能裸眼测身价了,厉害厉害。
俩人的圈子里,有个叫做莫妮卡的小红人,是孙涵涵小,研究生还没毕业,就借着同学聚会钓到了何知南所在a所的知名合伙人校友。都是名校毕业的青春少女(孙涵涵自认为自己的学校还要比莫妮卡好上一截),自己是每日加班舔客户996的社畜,人家却从毕业起一天班没上过,成日朋友圈不是巴黎旅游就是爱马仕店配货,隔三差五秀一个大别墅,光靠炫富就在微博上攒了3万粉丝。在何知南看来,莫妮卡的外形如果有7分,那孙涵涵就有9分,昔日绿叶一般陪衬自己的小如今摇身一变阔太太,是个人都得眼红。
但一看那大合伙人的照片,也能释然些:肚腩坍塌、头稀疏、满脸横肉。莫妮卡每次合影都小心翼翼将老公的脸用贴纸挡了。
最后何知南是这么安慰孙涵涵的:”
所谓富贵险中求,2o出头的女孩子能咽的下猥琐中年男人的口水,这个钱,活该她赚。”
孙涵涵曾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家教出了问题。她甚至认为,如果说什么样的家庭能够抹杀孩子走向成功的可能性,当其冲的类型就是她这类衣食无忧的幸福小康家庭。这样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往往没有什么野心,因为家庭能给予他们的已经足够,从小被爱与温暖所包裹的内心也并无什么缺失,无所缺,所以无所欲。他们正直、单纯、开朗、充满了底线,是名利场上第一轮需要淘汰的炮灰。家庭赋予他们的,只是幸福的能力,而所谓幸福,不过是一生平安喜乐,也平庸。
相反,在孙涵涵看来,那些多多少少因为家庭不那么幸福而心中有所缺失的人,才拥有不灭的欲望、有向上的野心,有愿意为之拼杀的一切以及甘愿放弃的底线。而剩下的,那些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无论他们家庭是否幸福,他们想要的一切,都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拥有了。
但孙涵涵现在不需要安慰了,她的大叔身材好、声音好听且人品端正,更重要的是,同样有钱。
她自信她和莫妮卡不一样,她所求的富贵,不需要冒那些可怕的“险”
。
第6章老张
何知南简直烦死了实习生的用词,“漂亮”
两个字此刻像一把刀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何知南与孙涵涵就着一瓶红酒聊到快三点,倒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本以为醒来会被微信轰炸。结果只有寥寥几人的寥寥几条微信。高鹏来几张图,汇报自己最迷上摄影一口气买了好几个长枪短炮,周六一大早就出街拍照给何知南了几张手作品。妈妈问她这周末是否准备回家。还有的“乱七八糟不想理”
的垃圾人来的几条短视频,何知南一一扫过去。
没有瞿一芃。
她细细看了一眼瞿一芃的上一条微信,越觉得玄妙。微博与抖音上的情感大号告诫过大家,没有精确到点的约会都只能当成礼貌。
她不好直接问瞿一芃今天几点见面。心烦意乱拍醒了孙涵涵问她对策。孙涵涵想了想说,这样吧,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我们吃饭然后叫个上门按摩,按完了洗澡,如果洗完澡他来约你,你再化妆出门,如果洗完澡他没信儿,咱今天出门逛街买衣服!忘了这厮!
何知南失魂落魄地答应了。一面刷外卖平台一面猜测瞿一芃会不会昨晚完微信就出了意外了?手机掉厕所里了?他出事了?可能现在正在医院急救或者火急火燎上街买了一部手机打算给我微信……
这个失落而焦虑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午陪孙涵涵逛完了整个3。3大厦和太古里南区,孙涵涵最终买了一件明黄色连衣裙,衬得皮肤雪白腰细腿直,十分适合征战内蒙古。
手机又震了一下,何知南怀着最后绝望的心情与一丝期待打开:
“晚上我在tango有演出,来?”
何知南彻底泄气了。但还好,信人是老张,滚圈某八线老乐队的贝斯手。
老张这个名字是她瞎叫唤的,为了彰显她的与众不同。老张的乐队平时不在北京,很偶尔才来北京的1ivehouse演几场,第一次就碰上了何知南。4o岁的男人永远觉得2o多岁的小姑娘是一般好看的,脸上的绒毛在1ivehouse要死不活的灯光下都能泛着光泽与活力。
何知南喜欢老张的阅历与才华,而老张喜欢何知南的年轻,任何一个在1ivehouse里唱拼盘日常吃糠咽菜的老逼乐手,都不介意能多收一个正儿八经的北京果儿。
瞿一芃的戏弄让何知南觉得自己在孙涵涵面前倍丢面子,她说自己晚上在tango有个约不能和孙涵涵吃晚饭了,捎带夸大介绍了一番老张,体现自己的行情。
孙涵涵会意,拎着大包小包聘聘婷婷走了。
何知南等老张演完了在后台等着。老张极瘦,略微有些黑,一头长潦草扎着,穿着一件淘宝上的假潮牌。在何知南眼里,老张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层应有的单纯,或者说是幼稚,在台上,老张蹦蹦跳跳的样子像个不着调的大男孩,而台下,何知南带着报复瞿一芃的眼光痴痴看着,4o多岁的人背着一把贝斯,身影依旧少年。
“今天特别燥!”
何知南刚刚喊得嗓子有些嘶哑,一见了老张就喊出来,身为乐迷的热情还没褪,何知南差点扑到老张身上。
“哟哟哟,你慢点~”
老张大乐,赶紧托住。乐队的其他成员看了他们都不怀好意地笑着,有几个年轻的乐手还对何知南挤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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