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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他飞快地在网站搜索栏里输入了四个字。
——“冬川大学”
。
***
在医院清清静静地待了一下午,思夏趁着公学还没放学,出院去了一趟研究所,将自己存放在值班室锁柜里的一些个人物品清出来,放进手提箱里,带回到宿舍。
手提箱中东西不多:几瓶日期还算的廉价抑制片剂,两三样陈旧的实验仪器,几打纸质稿件和资料,几件衣服和没什么价值的日常用品,还有一个带密码锁的盒子。
无视掉暂且用不上的杂物,他将纸质稿件分门别类细细排好,用曲别针逐一扣上,随后从中取出一本的软面记事本,把脑内存储的大量数据刷刷写在纸上。
他写得很急,打印机似的不断移动着胳膊,下之后,除了翻页,当中未曾间断过。
空白的纸页很快被他填满,一页接连着一页,最后一个字被写到了封底上。
他放下,长出了一口气,将这份资料锁进了密码盒,然后拨乱了上面的数字。
这些就是迄今为止所有的实验核心资料了。比起电脑输入后加密文档,他还是更信任这种老式的藏匿方法,毕竟电脑还有被黑客入侵的可能,而藏匿东西只需要妥善地隐秘放置,就不用担心。
不过,“妥善”
二字,做起来也是有相当大的难度的。
收好密码盒,思夏挑出一部分稿件,用剪刀剪碎,然后放进洗衣袋,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
在那些记录着精密思考的纸变成纸浆被甩干前,他回到客厅,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记事本,选择了空白的两页,用那只有自己看得明白的字符填满了它们。
合上记事本,客厅里的光线已经很暗了,夕阳的余晖穿过纱制的窗帘投到木地板上,以肉眼可见的度缓慢地撤离这个房间。
思夏走到窗前,将窗帘掀起一角,静静地望着两栋宿舍楼间的那条深灰色的道路。道路是寂静无人的,没有太多的落叶,延伸处仍有一丝天光照拂,还留着些许光明的浅金。
那个方向有图书馆,有体育场,有表演厅,有静谧清,有霓虹璀璨,也有他的足迹。
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将彻底离开,他的心底便有了一丝挥不开的怅然。他原以为自己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感情,不会留恋一个地方,不会留恋擦肩而过的人,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忍不住驻足凝望。
在他无声的凝望中,窗外遥遥传来的下课铃声响起了,将他飞到空中捕风的灵魂抓回来,重安放到躯壳之中。
手指松开硬纱窗帘,他将厚重遮光的外层窗帘一并拉上,随即打开了客厅的灯。
等到洛璨踏进客厅的时候,思夏早已将自己所做之事的痕迹一一抹去了,正在给十五号检测身体状况。
洛璨见他一个人坐在那边摆弄十五号,就把餐盒放到茶几上,去厨房拿来消毒湿巾,好声好气地站在思夏旁边劝道:“别光顾着侍弄它,先吃饭。”
“不是侍弄,是监测他的健康状况。”
思夏把十五号拿起来,举着手机朝它身体各部位拍照。
洛璨这时才看清思夏手边放的一堆杂物——温度计、家庭药品称重仪、卷尺和几样他根本不认识的器具。
“对宠物做这些好吗?感觉你的表情好严肃,有点像拿它在做实验诶。”
思夏放下手机,将十五号放进脚边一只纸箱中,走向浴室去洗手:“本来就是在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因为试药结束不想处理就拿回来养了。”
“处理”
二字听着令人心惊,截下来带回宿舍养显然是个富有爱心的举措。洛璨一面钟爱恋人的软心肠,一面觉出了一点不自然的地方——思夏跟着高等部的教授做实验也有一年了,看到被处理的小鼠肯定不止这么两只,为何独独带它们回来呢?
他一边用湿巾擦桌子,一边瞧着纸箱里乱蹦跶的十五号,忽然灵光一现,给自己生出的疑问安排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思夏一直盼望着能有一个照顾自己的父亲在身边,大概是思己及鼠,不想母鼠肚子里的崽子一生下来就没爸吧!
他有板有眼地思考着,脑海里出现小白鼠一家子的全家福,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不过这样一来,思夏将这只“准奶爸”
单独放在纸箱里的举动就显得有点突兀了。
待思夏洗干净手从浴室里出来,他将人招至茶几边坐下,用筷子给他夹烤得香喷喷外脆里嫩的金吉鱼,同时不忘找对方解惑:“思夏,为什么要单独将那只放纸箱里,俩夫妻放一起不好吗?”
思夏毫不犹豫道:“不能放一起。”
因为十五号停药已经有几天了,现在要开始慢慢将它和它媳妇儿分开,以便观察它身上是否有用药后遗症。
但这原因思夏不能说,只好避重就轻换了个理由:“孕中再受孕会缩短另一只的寿命,还是分开更妥当。”
“哦。”
洛璨点点头——箱子里那只长得可爱,原来是个不知节制的小坏蛋啊。
还是自己现在这状态好,散着人类理性的芬芳。
想到这儿,他又用勺子挖了几颗胖胖的银杏果放到思夏面前的碟子里:“多吃一点!”
思夏默不作声,细嚼慢咽地把他送到面前的食物都吃了下去。
一顿饭吃出了洛璨满怀的爱意,饭后,他把思夏哄去洗漱,自己在厨房里边边和工作伙伴通电话边给思夏削苹果,削完切成丁,插上银质水果叉,摆进浅蓝色的陶瓷小碗里,再缀个薄荷叶在上头,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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