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第1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条巷子里,一个中等身段的女子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不无疑惑道:“孙管家,你确定秦大官人是这样说的吗?”
阴影里有呃呃的声音传来,那女子低头想了想,“好吧,我知道了。让他放心便是。”
听着那一轻一重的步子渐渐走远,女子忽然又唤住他,有些犹豫地问:“孙管家,我想问一下,秦大哥,知不知道花卿姑娘……的事?”
阴影中的男子又给她比划了一连串的手势。女子眸光闪动了几下,明白了,“秦大官人不让再提那个人”
,本以为会高兴的,不知为何,却又叹了口气。
第9章意外顿生
行宫庭院。
今晚夜色很好,光是月光就可以把琴弦照亮。云栽迫不及待地帮花卿把桌椅琴案摆弄停当,就像在路府时那样,瞪大了眼睛静静等她弹曲。但花卿只是旁若无人的调试琴弦。
直到李靖梣更衣出来,见众人均已落座,独留中间一席等着她。稍感欠意,从容入座后不由剜了小丫头一眼,位子摆的过于靠前,这是要同对方下棋吗?不过她也未再往后挪,就像对待那些可有可没有的事情一样,因为不上心,所以不在意。
琴声响起,和路府时稍有不同,声音更加宛转悠扬,甚至有些勾魂摄魄。
云栽捧着下巴一边听曲一边欣赏花卿沉静的容颜,觉得她弹琴的时候看起来更美了,全身都笼罩在一层柔光里,脸上流动着一种天然的、纯粹的令人眩晕的美丽。
云种小将军则闭着眼睛一心用耳倾听,脸上少见的轻松、愉悦和享受。
暮家兄妹听曲向来只重音好不好听,至于曲中真意往往不求甚解。因此这二人都没注意到此刻盘桓于殿下心头的慌乱。
这是一曲《凤求凰》,常用在才子向佳人求爱的场合。与今夜的主题似乎并不契合。但她弹得无所顾忌,像一个处心积虑的猎人,在精心编织她的陷阱。
李靖梣仿佛被拖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在里面慌乱徘徊,无所遁形。
她的眼睛是矛,她的躲闪是盾。她暗暗心惊却引而不,她蓄谋已久却坦然平静。
单以琴艺论,她的确兼备了玉瑞数一数二的高技能,但在情感上,却像一个初出茅庐的稚子,只会一味冲撞,急切地向对方表明心意,却不自觉也将自己的弱点曝露了出去。
数回合的交锋后,她渐渐丧了失地,变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皇太女也掌握了致胜的秘诀,在对方频频顾来的青眼中,绝不给予丝毫回应。
一曲终了,云栽问:“花姐姐,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比宴上那还要好听!”
花卿暗暗呼了一口气,抿嘴道:“此曲名为《凰求凰》,为上古送别名篇。”
“黄球黄?是什么球?怎么以前没有听过?”
李靖梣听她明目张胆地篡改曲意,简直胆大妄为。目光瞬间冷冽,站起身来,“我累了,不再奉陪。明日车马备齐后,你到书房来找我。”
最后一句是对云种说的,却刻意加重了“车马备齐”
几字的分量,使人快要忘却的离愁别绪,再次翻涌上来,难免又是一番感伤。
花卿尽可能地埋低了头,不教人看出她此刻的卑微,待那脚步声走远,终究不可见地在睫上垂了两滴露水。
许是那琴声太醉人了,等云栽爬进帐中时忽然想起来忘了追问花卿和路大官人的关系,可惜那时夜已经深沉,她辗转了一会儿,觉得其实已有了答案,便坦然入睡。
只是没想到这一夜过后,她们每个人的行程,再次被意外打乱了。
李靖梣沉默地坐在书房中,脸上是可见的凌厉。
昨晚路大官人被人揭曾以不法手段侵占良田,还闹出了两条人命。这件事被当时的县令强压下来了,被人检举后,立时在康阳县引起轩然大波。
不出所料,事后原本计划北运的粮食纷纷停摆,已登仓的粮食也被搬下来偷往回运。李靖梣不得不派兵守住已经到位的粮食,但那些尚未登仓的,都返回了各大粮商的仓库。
眼看几个月的筹粮成果付诸东流,从未经历如此挫败的皇太女忧心如焚!
幕僚很快查出了检举者的身份,不出所料,正是被他奚落了一整晚的杜大官人之子。想起他当晚招摇的醉态,李靖梣连冷笑都懒得冷笑了。
顾冕一针见血道:“表面看是杜家不堪受辱伺机报复,实际上要想在短时间收齐证据,打路某人一个措手不及,绝非易事。背后一定有人做局。他们的目标并非是路柴生,而是冲着殿下而来。”
“做局?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做殿下的局?”
云种咬牙道,恨不揪出此人,当场大卸八块。
“是啊,谁有这么大胆子敢给殿下做局?”
顾冕明知故问道:“做局之人深谙江南粮商界种种纠葛,且对殿下行程了如指掌,必在京城以及江南都有势力。这样的人在朝中一个巴掌便数的过来,查一查那杜大官人最近和谁交往甚密,一切便都明了。”
李靖梣不由暗暗心惊。
云种:“事已至此,该如何破局?”
顾冕深深看了李靖梣一眼:“现在,摆在殿下面前的有两条路。其一,动用东宫所有力量,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路柴生,保住他就是保住得来不易的筹粮成果。其二,和路柴生彻底划清界限,对外声明路柴生倒台是他自己本身的不干净。但是这样一来,江南粮商界必是人人自危,没人再敢趟这趟浑水。殿下数月以来的筹粮计划也会东流。”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